分解恨。少女的手中寒光一闪,出现了一只收魂铃,原本还有恃无恐的一群女人转眼间就吓的变回了原型,群蛇转身要逃。却被门外的一个白衣男子镇住了,吓的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
突然有一个妖蛇昂着头说了句,“也不亏啊,先来了美人榜第三的苍羡这不美人榜第一的暮墨也来了,其他八个美人是不是在路上了?”
随之这群女蛇精们哄笑,那少女最见不得别人侮辱自己的哥哥,把手中的铃铛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瞬间院子中就变得干干净净,那个挂在树上的白绫也瘪了下去,随风轻轻飘着,被暮白一把收了回去。
这下她才有机会转过身去,细细打量一眼那一身大婚喜服的苍羡,她看到他洁白的脸颊额头和没能遮盖住的脖颈上的红印,她一脸的心疼,气的跺着脚跑下屋前的台阶,跑到院中一处水边折断了一根竹子。
她在竹子上不知涂了什么东西后,面露凶光,那表情看的离她最近的苏玄墨都有些胆寒。随后,她一把把铃中那个欺辱苍羡的红衣精怪放了出来。
此时门外的暮墨走了进来,走到苍羡身旁,把自己的银袍披在苍羡的身上,他刚想拒绝。却被暮墨按住。
“披上吧,她受不了这刺激。”此言一出苏玄墨瞬间想歪,他憋了半晚上的笑就此破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她前些天染了风寒。”他的声音顿了顿,又道,“才刚刚痊愈。”这句竟然像在给想歪了的苏玄墨解释。
院子的少女是他的妹妹——暮白。她正用那根细竹狠狠抽打着红衣女,可那女精怪吃痛之余竟然望向苍羡笑的妩媚。
苍羡看了一眼身旁站着拍了拍他肩膀的暮墨,竟然觉得有些脸红。他因为自己长姐的死,一向打心眼里讨厌这人,可是这却才是苍羡第一次的和他近距离的接触,只觉得传说是真的,近处看,他简直好看的不像话,简直像天上下凡的仙人。他如琢如磨的精致五官自然不必说,此时暮墨正望向自己妹妹的眼睛里满是宠溺,笑盈盈的,让人感觉很亲近。却又不知为何让他觉得有些距离感。兴许只是因为长姐与他的往事吧。
“亲爱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啊。”苍羡听到这句,收回偷偷打量暮墨的视线,他黑着脸不去理会,才不管能不能伤到她,还是一把火烧了过去。
收进铃中的精怪们也不老实不停,纷纷在铃中对着暮墨泛起了花痴:墨哥哥好帅哦!!!!好帅好帅哦!
“墨哥哥~只要你让我亲上那么一小口,嗯~我蛇八死也值了。”
“不说亲了~让我蛇十三摸上那么一下都行~”
苏玄墨闻言脸上一红,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而暮墨似乎对此司空见惯,连眉头都不曾为此皱一皱。
“你脸红个什么劲啊,死基佬!”铃中又传来一声,瞬间苏玄墨仿佛感觉吃进了苍蝇屎。手中业火蹭的就烧进了铃铛,瞬间整个世界安静了。
正抽打红衣女的暮白听到在悬空的铃铛里关着的那些蛇妖竟然这么诋毁她哥哥,手中的白光也是一闪。听到身后异响,她连忙扭头却被忽然撒向四人的红色粉尘熏了眼睛后,昏了过去。
刚面对调侃镇定自如的暮墨瞬间急了,忙奔上前去扶住自己向后仰着,险些倒下的妹妹。他的脸色一变,脸上的那种温润如玉和眼底的笑意统统都消失。
那种在苍羡往日对他的认知里,那种战神无往不利带着杀气的眼神蓦地出现,苍羡暗道不好连忙拦住他。
“这山中精怪不少,神器威力太大还是不要为了一个脏东西伤及整个谷地。”声音不轻不重的传到逃窜的红衣女耳中,令她心中一暖。
暮墨闻言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收回了手中暗流涌动的青铜镯,一把把暮白抱起。
“并无大碍,她的病还没有痊愈,现在只是睡着了。”苏玄墨本在想着与这二人通行,一路的安全就有了保障,却不想他甚至完全没打算多做停留。
“此去路上危险重重,切莫再掉以轻心,二位保重就此告辞。”暮墨的眼睛不看向二人,只是忧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只觉得滚烫滚烫的。苍羡上前几步暮墨怀里的她,不由伸手似乎想要从暮墨的手中接过她。
从今夜刚见到暮白起,他本来就觉得她的双颊一直有些发红,他本以为那是看到自己被轻薄而气的了。却不想竟然是因为还生着病就跑来救自己。他心中感动,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却只能望着她的沉沉的病容再把千言万语放回心中。
两个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消失在夜幕下。
“你说暮国人也来神树谷做什么?”苏玄墨深陷暮墨的美貌中不能自拔,有些类似呓语的问了句。
“我怎么知道。”苍羡一扭头才发现暮墨的银袍子还披在自己的身上,想要追上去,却被苏玄墨拦住了。
“行了,这家伙的袍子给了你就是你的了,这个宠妹狂魔因为他妹出生孱弱多病,只要是带妹出行从来都是随身携带好几件袍子,再说了人家暮国家大业大还稀罕你还一个破袍子。”
“你怎么知道。”
“废话,当年风谷的几次除魔之战我都是代表我们苏家参与了的。”
苍羡捏着袍子的一角,仍是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当年她还那么小也会参加?”
“你真是太小看她了。”苏墨边说边比划。看苍羡没什么兴趣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也就想到了一件一路在麻袋里听到两个蛇精口中得知的消息。
“所以神树谷的继任神女似乎选定了她”苏玄墨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主要他不能确定这消息的真实性。他刚和苍羡走出了屋外,只见身后的房子瞬间化作了几个坟包,苍羡看到远处有个小瀑布就走了进去,坐在了瀑布下疯狂的擦洗自己的脖颈。
“暮白的脾气也是真好,如果换了我家的苏玄锦非要闹死你不行。”
“所以她是我未来的妻子,而你妹妹不是。”
苏玄墨绞尽脑汁想着什么样的大事才能让这二人出现于此,他们肯定不会是特意来救自己和苍羡的。就没有为自己家那个不省心的妹妹辩解。
苍羡闭着眼睛坐在瀑布下,却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漏听了什么话,就开口询问。“你刚说···什么?”苏玄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因为真的没听清楚还是听了个大概感到诧异。他也下了水想要走过去,却觉得此处河水冷的异样,恐怕是来自冰湖,果然水中一块浮冰印证了他的猜想。随即就不管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了,冲他喊。
“姓苍的快上来,这水汇聚了冰湖水。”神树谷中的冰湖上,据说只要碰触到一滴就会全身冻裂而死。
“我宁愿一死也要洗干净这一身恶臭。”
···
苍羡一件件的脱掉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婚服,露出属于自己的洁白的里衣,他走上了岸去,想要回到那个满是坟包的破庙寻找自己本来的衣服,苏玄墨狡猾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半枕着的布麻袋,递给他。那块蝴蝶玉佩也在其中。苍羡看着麻袋里的东西冲苏玄墨笑的一脸温柔。他又回到了瀑布下坐着。岸边坐着的苏玄墨看着苍羡的举动觉得有些好笑,却不得不承认刚刚他笑的真的好看。他拿起他叠放在岸边的暮墨的袍子,心里想着,不知道那个人的袍子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式的,毕竟见他的几次,他都不曾···
那袍子上似乎有什么熟悉的气味,他凑近鼻子闻了闻,只感到一丝淡淡地香气像萦绕在他心头,越闻越觉得好闻。
不由出声“我好像恋爱了。”
“你把这件我心爱的袍子送给我可好。”
“没个正形。”
瀑布下闭着眼睛的苍羡没看到的是,苏玄墨捏着袍子一角的手有些激动的抖了起来,他笑着躺倒在地把那件袍子紧紧抱在怀里。激动之余苏玄墨愣了愣,那人竟然也来了。什么大事能劳驾一国王族倾巢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