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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之后, 百废俱兴。
虞蓝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虽然出了院,但依然残留着消耗过度的后遗症,时常觉得“身体被掏空”, 修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男摆在面前,只能看, 不能吃,欲振乏力, 让虞蓝十分扼腕。
不过她也很迷恋现在这种发乎情止于礼的微妙状态, 在脱离了荷尔蒙之后,情感凌驾于冲动之上,宁静,祥和, 安稳, 隽永。
修在偏殿处理各种事务,虞蓝听不懂, 也不打扰他, 在旁边自得其乐。
只是每天出出进进的那些人, 总会自以为隐蔽地用诡异的眼神在她身上瞟来瞟去。
虞蓝又不是木头,再神经大条也被瞟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于是她逮着一拨人出去后偏殿短暂安静下来的功夫,拽住修比划了几下, 还没开口, 修已经反手握住虞蓝的手, 在她身旁坐下来,毫无形象地歪在虞蓝弄的那几个圆咕隆咚毛茸茸的抱枕靠垫上面,舒坦地吁了口气。
“好累。”
“累吧?”虞蓝撇嘴,递了一杯自己用中冷泉泡的茶过去,又变戏法般掏出自己做的烹饪小吃,“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在跟前blabla说个不停,我光看都看累了,你居然能坚持那么长时间。”
修苦笑,摇头不语,一口茶,一口点心,茶的微苦令点心的余甜落在口腔里更显隽长,他眼睛一下子亮了。
喝了几口茶,吃掉两小块点心,修这才慢条斯理道:“那些人老看你,是因为你现在可是风云人物,帝国的新英雄,同时也是……未来的皇子妃,以及帝国王后。”
“啥?”虞蓝惊得嘴里的点心都掉了下来。
这么一连串头衔分量可不轻,把虞蓝砸得好一阵儿眼晕。
“不是,你等会儿,”她按住修伸向点心的胳膊,“英雄怎么了,这又不是我愿意当的,英雄就得像动物园里展览的神奇生物似的,被他们围观啊?”
修笑了一下没说话。
“还有!”虞蓝涨红了脸,声音低下去,“怎么还有皇子妃和王后啊,这么说不太好吧?”她小声说着,眼珠子转来转去,偷偷打量四周,“你老爸还活着呢,在他的地盘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儿大逆不道,好像在咒他似的……会不会有人去打小报告,参你一本啊?”
修被她这副小模样儿逗得乐出了声,揉了揉虞蓝发顶,低下头去,跟她轻轻碰了一下额头,学她那样压低了嗓音道:“不怕,如果有人举报,那我也拉着你一块儿。”
“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是这样用的!”虞蓝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修捏捏她鼻尖,笑着摇头:“好了,不逗你了。你别担心,蓝蓝。有些事情,不再是他说了算。”
虞蓝还想继续追问,书记官和财政执行长带着一堆需要拨款的申请过来请款,修起身,又恢复了淡然出尘的皇子范儿,虞蓝把脑袋缩回书架后面,继续百无聊赖。
只是不论看书还是发呆或者顺手做几样小东西,虞蓝总会无意识地突然停下来,带着几分连她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不安,视线匆忙巡睃,捕捉到修忙碌的身影,这才缓缓安定下来。
左耳听着财政部门的人和军方派系的行政长官相互扯皮,右耳则是书记官低声汇报着的声音,修正一心两用高效处理事务,倏而心头微动,情绪的细微波动没能瞒过他身为黑暗向导的强大感应力,他立刻朝虞蓝看去。
目光对上,虞蓝眨眨眼,自己这算不算是偷窥被抓包?她冲修做个鬼脸,心情忽地大好,哼着自己胡乱编造的小调,翻了个身,戳开修帮自己开了后门权限的微端,光屏弹出,在半空虚浮出大大小小的影像供人选择——这可是功能被特地加强过的,什么频道都能收到,包括一些加密的,深夜才有的,未成年甚至25周岁以下都不能观看的辣种都有。
虽然帝国负责情报的机构做了很多努力,试图将关于这场变故的消息全部拦截下来,但可惜收效甚微。临危受命的修得知后,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他表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如疏,既然大家要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只是议论的方向和后续走向可以真真假假,真作假时真亦假嘛。
听了修的这番话,情报机构的老大顿悟了。
于是在无数情报人员的“煽风点火”下,现在这场帝国立国以来罕见的“宫变”,已经在民众口中从“新王后嫉妒先王后于是揍了皇帝”变到“皇帝偷偷祭拜先王后,被和情夫幽会的新王后抓包,夫妻反目”再发展到“新王后生的小皇子并不是皇帝的孩子,皇帝得知真相后震惊,和新王后掐了起来,新王后一脚踹倒了皇帝,把皇帝踹流产了……”
有名有姓的媒体都选择了沉默。
而那些扎根于民间的各种38线花边电子报刊、主播们可是非常兴奋——大人物家后院失火,夫妻掐架,狗血与天雷齐飞,这种八卦谁不喜欢?
虞蓝看完某个狗头人主播的直播后,已经快要忘了这场宫变的真实情况,满脑子都是狗头人主播讲述的他七舅老爷家小姨子和姑母为了一根肉骨头掐架掐了足足三十五年的土味爱情故事。
晃晃头,虞蓝看了看修那边,财政部的人衣领已经被军方派来要钱的军官拎住了,可财政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丝毫不惧,军费说砍就砍,后勤说断就断,修正撑着头听双方对喷,表情非常精彩。
……看起来不像很快能结束然后陪自己去吃饭的样子。
算了,虞蓝很没良心的丢下修,从后殿蹿了出去,决定顺路去看看皇帝老头子,自己作为修的哨兵,替自己日理万机无暇抽身的向导看望他重病在床的老父亲,没毛病。
带着一堆自制的各色烹饪制品,虞蓝到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专程从各地请来的神经系统专家、毒物学者及皇家医学科学院的特级医士来给皇帝会诊。虞蓝在门外站了不大会儿,新任皇家骑士长走了过来,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今天专家会诊的结果怎么样,有好消息吗?”虞蓝问。
骑士长不苟言笑。
“害,我知道你就算知道也不会随便透露皇帝的情况,不会为难你的啦。”虞蓝说着朝沿着另一个方向离开的学者专家们看了过去,“瞧,他们头顶愁雾笼罩,一个个都是苦瓜脸,不用说我也知道,他们都没辙。”
这已经是第几次专家会诊了?
皇帝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他悚然发觉自己的记忆力正随着身体机能的不济而退步,忘性大,这是一个人步入暮年的标识。皇帝不甘,他想要挣扎,想要咆哮,可他依然动弹不得,充其量也只是脚趾和手指颤抖了几下,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无法控制的嘴角歪斜着流出口水……
虞蓝进来的时候,随侍皇帝的老宦正指挥智能护工机器人一拥而上,给皇帝擦干净嘴角,理了理鬓边的银丝,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朝老宦打了个招呼,虞蓝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吩咐他们分一半用盒子装了追上去送给刚离开的学者、专家们。
“毕竟他们大老远来一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虞蓝道,“剩下的就你们当值的分了吧,最近大家都辛苦了。”
老宦低头行了礼,悄然退下。
皇帝见自己身边用惯的老人也对这个小丫头片子言听计从,更是不忿,恨恨的瞪向虞蓝。可惜他现在双目呈半浑浊状态,像是浮着一层灰黑色的雾,早不复往日的明亮锐利。
而当虞蓝朝床边靠近了几步,躺在那儿的皇帝又拼尽了全力,挣扎着命令自己的身体,想要动一动,哪怕只是抬手拉高被子遮住自己,这样的动作他都无能为力。
这让他更加愤怒、懊恼,以及痛苦。
是的,痛苦。
对无往不利的帝国皇帝来说,痛苦,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陌生了。
他非常擅长带给他人痛苦,无论是帝国的敌人,还是政见不合的臣民,他都能轻而易举从他们脸上看到饱受折磨的痛苦表情。
可是现在他却体会到了什么是痛苦。
该死……该死的!
皇帝发誓如果他能够掌控自己的声带,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一定会狠狠咒骂,咒骂每一个让他不顺眼的人,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我瞅着陛下脸上这些黑漆漆的东西,比昨天淡了一点。”虞蓝左右端详了一阵,郑重其事地对老宦说。
老宦瞥了一眼皇帝,又迅速垂下了眼皮:“希望如此。”
“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虞蓝皱眉,她玩剑三的时候倒是也学了采药,炼药,可她毕竟不是万花出身,实在是不会望闻问切这些医术,没办法帮上忙。本来她想着,自己这可是到了科技很发达的星际时代,在高科技手段面前,什么疾病都能被攻克。
可是皇帝这都已经躺了半个多月了,依然毫无起色。
药用了不少,各种医学专家、神经学、毒物学相关的学者找了一批又一批,都对他目前蔓延了全身的那些犹如活物的黑色纹路一点头绪都没有。
谁都没见过这玩意,要怎么提出解决办法?
头疼呐!
虞蓝估摸着皇帝应该是着了道,很像中了什么毒。
她一早就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修,可修只是点点头,继续忙政务,完全不过问皇帝的病情,甚至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虞蓝猜想,修恐怕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皇帝这儿他绝不踏入半步!
如果不是这样,皇帝应该也不会丧失战斗力,轻而易举就被新王后给制服——毕竟新王后只是一个被药物强行启发了异能的向导,精神力并不出众,更是手无缚鸡之力,而皇帝可是有战无不胜的赫赫战功,他可是一名非常强大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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