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您眼里,这叫老友往来,可在别人眼中,你们就叫结党!您真的想逼得圣上对玉笏门欲除之而后快吗!”
“玉笏门所作所为,天下共知!”朱熹怒道,“老夫去意已决,你无需再劝!”
“可……”紫英劝无可劝,转而迁怒李仲飞,柳眉倒竖道,“都怪你,收好自己的请柬便罢了,为何偏要多事?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李仲飞无所谓地耸肩道:“彭大人与先生乃故交好友,又同为玉笏门人,聚在一起正好可以商议国事,大姐休要小题大做,杞人忧天。”
“仲飞所言极是,”朱熹深吸口气,笑道,“你也受到请柬了?”
李仲飞刚要开口,紫英已抢先道:“他是去赴韩侂胄的邀约。”
“哦?”朱熹有些意外,但想了想随即恍然道,“仲飞与韩大人交情非浅,有所来往实属正常。天色不早,仲飞,不如咱们现在便分头动身?哈哈,老夫等不及要与子寿斗酒斗诗了!”
李仲飞之所以支持朱熹前往彭府赴宴,只是不愿看到朱熹整日闷在家中郁郁寡欢,希望能借着这次和故友相聚的机会散散心,而对于韩侂胄的邀请,他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看到朱熹难得如此高兴,又念及在韩侂胄那里难免听到不利于朱熹的话,他觉得与其让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还不如暂避一时,另找机会与韩侂胄开诚布公的谈谈。
主意打定,他试探着问朱熹道:“先生,学生不愿去韩府,倒想陪着您见见彭大人,兴许还能见到赵相呢。”
“你是说子直?嗯,不错,十有八九子寿也邀请了他。”朱熹笑容更盛,就此执了李仲飞的手向外走去,“咱们说走便走,饮酒闲谈就要图个自在痛快,何必勉强自己!”
紫英拦之不住,也不愿因此与朱熹闹僵,落得闷闷不乐,只得叮嘱李仲飞千万莫让朱熹过度饮酒。李仲飞自然满口答应,请紫英派人代为推掉韩侂胄之邀,与朱熹一起出了府门。
彭府与朱府同在西城,相隔仅三四条街而已,二人也不乘车,一路聊着朱熹与彭龟年等人的旧日趣事,徒步前往,未及半途,竟遇到了彭府前来迎接的马车。
原来,彭府午时前后便曾送过一次请柬,想必被紫英压下了,彭龟年等到此刻仍不见朱熹登门,又听方才回信的家丁告知紫英有意推辞,干脆派人驾着他的马车直接去朱府接人。
朱熹听了彭府家丁的解释,不禁有些嗔怪紫英擅做主张。联系到近段时间韩侂胄及圣上对朱熹的态度,李仲飞倒觉得紫英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开始对今晚之行有些担心起来。
二人各怀心思,话自然少了几许,车厢中不觉有些沉闷。好在不多时,彭府已到。
李仲飞扶着朱熹走下马车,早有门房进府通报,朱熹见台阶下还停着顶小轿,便问车夫彭府都请了何人做客,车夫忙道:“回老大人,总共多少贵客要来,小的并不知晓,不过小的倒认识这顶轿子乃赵相所乘。”
“什么?子直果然来了?”朱熹激动地两眼放光,竟一个箭步窜上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