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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按捺不住心头激动,突然一个箭步窜上了台阶,这把年纪,这等身手,让不知他武功底细的彭府家丁们齐齐吓了一跳。
他身形方稳,就听府门内有人朗声笑道:“一别经年,想不到元晦兄的身子骨还是这般硬朗啊!”
又有人在旁附和道:“上马提枪除寇,下马教书育人,元晦兄文武全才,我等所不能及也!”
朱熹哈哈大笑,上前一边一个执了二人的手,反倒声音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李仲飞跟过去,躬身施礼道:“在下见过赵相,见过彭大人。”
彭龟年这才认出李仲飞,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过望,抱拳揖道:“李将军也来了?将军能来,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李仲飞口称不敢,问道:“大人的伤可否痊愈?”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彭龟年故意用力抡了几下手臂,笑道,“彭某实未想到李将军肯赏光,太好了,太好了……”
他一口气说了四五遍“太好了”,喜悦之情难以言喻,李仲飞挠挠头道:“在下不请自来,让二位大人见笑了。”
“小友说的哪里话,”赵汝愚也十分高兴,紧紧攥着朱熹的手,又伸手来拉李仲飞,嘿然道,“有的人想请小友还请不去呢,看来赵某和子寿兄这两张老脸还值几分面子。”
李仲飞愣道:“大人知道?”
“京城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谁能瞒得过谁?”赵汝愚握住李仲飞的手使劲晃了晃,“走!茶已上,正待贵客品评!”
夜幕深沉,月挂枝头。
四人分宾主落座,赵汝愚亲自抢过茶壶,展颜道:“小友乃江湖一等一的侠士,今又承蒙圣恩位列三班,子寿兄,你俩今晚可得要好好喝一杯啊!”
“子直兄所言极是,”彭龟年抢不到茶壶,便抢着将茶杯摆好,笑道,“早就见识过李将军的风采,上次因故未能与之结识,今日绝不轻易放过!将军此来,必须不醉不归!”
“二位大人如此抬举,在下受宠若惊,实在汗颜啊!”李仲飞被二人夸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朱熹这时已从起初的激动中渐渐平复下来,见状抚掌道:“新友旧谊,人生得几知己,夫复何求?老夫忽然觉得终日操心忧虑,竟似那水中捞月,空添烦恼罢了。”
彭龟年似有感触,轻咳道:“元晦兄身为帝师却发此等慨叹,莫非圣上真如传闻的那般……”
不等他说完,朱熹已大摇其头,叹道:“老夫这侍讲学士有名无实啊!若非圣上看在子直面子,恐怕早已停了课业。”
赵汝愚为朱、彭二人斟满茶,又走到李仲飞身边道:“元晦兄休要多心,圣上初登大宝,政务繁忙,有时心力不及也在所难免。这授课一途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见效,一切慢慢来嘛。你说是吧,小友?”
“对,对,”李仲飞哪敢让当朝宰相为他倒茶,忙起身抢过茶壶道,“在下也拜了先生为师,这呆的时间长了,愈发感觉理学奥妙博大精深。以在下才智,终其一生也难窥门径啊!”
彭龟年苦笑道:“一心向学终归是好,怕只怕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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