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哥哥如水年龄不相上下。如烟想，这么大的饭庄，难道掌柜是个年轻人？
反正站柜台后面的，不是掌柜也是管事儿的，就是他了！如烟向柜台走去。
小伙计听说是来卖吃食的，就也跟着向柜台走来，跟如烟说：“我们掌柜的有事儿外出了，这是我们少掌柜的，您二位有事儿照样可以跟我们少掌柜的说。”
白衣年轻人早就注意到如烟父女了，见二人来到柜台前，就先开口笑道：“我听见这位姑娘说是来卖吃食的，可这里是本县最大的饭庄，哪里还少你们的吃食。”
如烟看着这个人，唇红齿皓，一袭白衣，很是一副小白的样子，倒也是个吸引女生目光的那个类型。只是这一张口，就对她父女有了不屑的意思，心说你这小白个八嘎的，你还瞧不起姑奶奶我了，我今天偏就让你见识见识！
于是如烟笑道：“我送来的这吃食，保证你们这里没有人会做。少掌柜的不妨尝尝再说。”
她迎了迎小白不相信的目光，打开了篮子，把泥鳅钻豆腐展露了出来。在家里的时候尝过一块豆腐，还是剩了一小块带了来，就是为了让这里的掌柜品尝。
少掌柜用筷子夹起了小块豆腐，先是打量了几眼，然后才放在嘴里，细细品尝，他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嗯！好！这豆腐入口即化，这泥鳅酥烂味美，确实不错！”少掌柜连连点头。
见小白这厮夸奖自己的泥鳅钻豆腐，如烟对他的印象才稍好了些，微微一笑。
“可是这泥鳅是无鳞鱼，吃无鳞鱼犯忌讳啊！”
“少掌柜，要不是这无鳞鱼，那鱼会钻进豆腐里吗？有鳞鱼就算钻进了豆腐，您的顾客难道还得把鱼鳞也得嚼了不成？”听着小白横挑鼻子竖挑眼，如烟就又来气了，索性不顾自己是来求人的，反而把少掌柜给数落一顿。
白衣年轻人面色一红，眼前这位姑娘说得是。
“姑娘准备卖什么价钱？”他赶紧直奔价钱，抛开刚才的话题。
“一块豆腐十文钱。”如烟很干脆地要价。
明知道这价钱不便宜，可少掌柜答应了，让伙计把九块豆腐送给三楼雅间的主顾，并说这是新式菜样，第一天免费品尝。
伙计把大碗放进托盘里就要上楼，被少掌柜喝住了。
“回来！你让雅间的主顾就用这破碗来吃啊！还不换了好的盘子！”
伙计诺诺连声，去厨房换盘子去了。如烟心说，这个可恶的小白，不挑菜的毛病了，又来挑碗的不是了。不过他说得也对，家里的大土碗是寒碜些，还真上不了台面。
少掌柜点了九十文钱递给郑大山，郑大山迷迷糊糊地接了过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姑娘，明天我要三十块豆腐，请午时前送来。”这回少掌柜的说得倒是真诚。
“好啊！明天准能给聚仙楼送过来。”
“不过，姑娘这次从我这里捎走十个精致些的盘子吧，免得在我这里再次倒换，这破碗确实是用不得的。”
哼！如烟不由得心中又是恼怒，这少掌柜太是可恨，就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可是没办法，人家说得有道理，而家里目前是没有闲钱买好一些的盘子的。
接了钱，拿了盘子，等着小伙计来归还碗。小伙计蹬蹬蹬跑下楼了，说：“雅间的客官们对这菜赞不绝口，都问这道菜叫什么名目？”
白衣年轻人也把眼光投了过来，看着如烟。如烟心说，泥鳅钻豆腐，还有什么名目？转念一想，向少掌柜微微一笑：
“这道菜啊，叫乌龙戏白玉。”
如烟心说，让你小白！偶这条小乌龙就要戏戏你这小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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