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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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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快看!表白了!”

    “嗯嗯!”

    看着在门缝间偷窥得起劲的两丫头,慕宣一阵头疼,自己是不是把她俩给宠坏了?自从那次淑妃来访后,自己和碧儿之间的隔阂消除了不少。至于小连,自己真心接纳她之后,也进行了一次洗脑行动,当日成效不佳。不过这两日这俩丫头混熟之后,这效果就出来了。

    “我说,你俩能不能消停会儿?”

    “小姐,你就不想看看吗?”碧儿头也不回的诱惑着。

    “不看!”非常坚定的拒绝,“我才没你俩那么猥琐。”

    “小姐,快来!康侍郎亲郡主了!”碧儿突然惊叫。

    “什么?打啵了?”慕宣双眼骤然放光,以光速冲到门边偷窥,却只见到两人抱在一起,不由回头怒视碧儿。

    “小姐,您一点也不猥琐。”碧儿一脸无辜,可眼中分明写着戏侃。

    “……”

    她要上诉,她要换丫头!

    慕宣气呼呼的冲回内室,准备拟定一系列的丫鬟准则,这毛笔刚拿在手上,碧儿就冲了进来。

    “小姐,康侍郎要见你。”

    “走吧。”慕宣郁闷的放下手中的毛笔,率先向外走去。

    “娘娘,微臣……”见慕宣出来,康和拱了拱手,有些欲言又止。

    “行了。”慕宣摆了摆手,“那些虚的对我没用,你以后好好对姗儿便行,她是我认的妹妹,若是嫁给你受了委屈,我先前的话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请娘娘放心,微臣定会好好待姗儿,决不让她受丝毫委屈。”执起东方姗的小手,康和信誓旦旦的道。

    东方姗闻言,羞红了一张俏脸。

    “嗯。”慕宣满意的点点头,转而道:“我还有一个要求,你答应了,姗儿才会嫁给你。”

    “娘娘请说,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微臣也一定为娘娘办到。”

    “我要你今生只准有姗儿一个妻子,无论是任何原因,你也不能另娶。”

    没想到她的要求居然是这个,康和一愣,遂即诚恳道:“即使娘娘不提,微臣今生也只会娶姗儿一人。”

    “那就行了,你们回去吧,如今后宫云谲波诡,短时间内别再来后宫,以免被人抓住把柄。”慕宣挥了挥手,抬手轻揉发胀的额角。奇怪,最近越来越容易疲惫了。

    见慕宣意有所指,康和眼眸一闪,遂即拱手道:“是,微臣告退。”说完,就牵着东方姗离开了。

    “小姐,你脸色不好,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瞧瞧?”见慕宣脸色泛白,碧儿有些担忧。

    “不用,我进去休息会儿,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也许是最近过于懒惰,打坐休息一下就好了吧。慕宣如此想着,起身向内室里走去。

    碧儿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轻应了一声,“是。”

    伺候着慕宣在凤塌上躺下,碧儿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内室。

    待房间里再没有一丝气息,慕宣才缓缓坐起身,盘腿凝神,将灵力在周身运转起来……

    翌日。

    原来,醒来睁眼,也可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至少,此刻的慕宣是这么认为的。

    倨傲的眉眼流转间,尽是无悔的深情,犹如透过窗纸照入内室的朝阳,瞬间暖透了她的心底。

    “东方枭,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我想你了。”大概从未说过如此露骨的情话,小麦色的肌肤染上了一抹绯红。

    慕宣闻言,嫣然一笑,犹如百花绽放,迷乱了东方枭的星眸。

    “枭,上来。”身子向里面挪了挪,让出足矣一人安睡的位置。

    俊颜又是一红,却还是蹑手蹑脚的蹭上了床榻,轻拥着柔若无骨的娇躯,心里尽是满足。

    “枭,给我讲讲你原本的计划吧。”

    “什么计划?”

    “你一直想让东方羽和东方麟握手言和,一定私下里做了什么,可我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察觉?”慕宣在他的怀里动了动,寻求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与宁静。

    “宣都知道?”东方枭一惊,遂即像是想到什么,释然一笑,“对啊,我怎么忘了,宣不仅武功盖世,而且聪明绝顶。”轻轻点了点慕宣的鼻头,继而缓缓道来,“就像尘说的,让他们和好,就好比痴人说梦,可我却一直坚持着这个梦,只因四人从小亲密无间的情谊。我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清我离开后发生的所有事,无论大小。可我渐渐发现,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包括蓉贵妃的死。我越来越不敢查下去,一方面想要知道真相,另一方面又害怕知道真相。直到你被赫连太子绑走,我就给了自己一个理由逃离京城,放弃继续追查。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让你发现了当年的真相,并洞悉了其中的原委,给了二皇兄一个放下仇恨的机会。”

    “呵呵,当年的真相不用发现,当我在你书房看到史书时,就已经猜到了大概,只是没料到蓉贵妃会是那样一个女子。具体的真相,是从东方麟口中得知的,至于其中的原由,也是在东方麟逼宫时才猜出来的。作为一个皇帝,东方羽能够容忍东方麟至今,并且在逼宫的情况下还愿意饶他一命,实在是不得不让我怀疑。”

    “宣,我何其有幸才能遇见你。你的出现,不止填补了我的内心,还化解了大皇兄和二皇兄多年的隔阂,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星眸深深的注视着慕宣,眼尾眉梢处,尽是浓浓的情。

    感谢?不需要!这话差点冲口而出,然而到了嘴边时,慕宣却突然改口:“想感谢我?简单,你就以身相许呗!”说着,轻挑起他的下巴,调侃道:“如何?考虑一下?”

    惑人的娇颜尽在咫尺,东方枭有着片刻的恍惚,遂即莞尔一笑,“宣不早已知晓答案了吗?”

    “该死的!”一声低咒,脸颊又欺近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你在勾引我?”

    学着对方的模样,东方枭无辜的眨眨眼,星眸中是掩不住的笑意。

    “嘿嘿,这是你自找的!”黛眉一挑,水波流转间,狠狠吻上了那张肖想已久的唇。辗转,深吮,纠缠,慕宣竭尽所能挑逗着对方。

    东方枭由刚开始的被动,生涩,渐渐也能跟上慕宣的节奏,甚至主动纠缠着香舌共舞。

    “嗯……”一声嘤咛,不由得向健硕的怀里拱了拱,像是一种本能,对于这个男子独有的小女人娇态。

    一个翻身,星眸染上了淡淡的欲,大掌倚靠本能游走在身下的娇躯,仅着的肚兜亵裤离体,勾勒出一副宁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东方枭的呼吸霍然粗重起来,吻渐渐的移至诱人的锁骨,哑声道:“宣,你好美!”

    玉颜被呼吸间的热浪熏蒸出淡淡的粉色,对上东方枭满是惊艳的双眸,娇媚十足的一笑,蛊惑道:“难道,你想就这么看下去?”

    “呃。”东方枭面露窘色,看了看当下的环境,为难道:“可这是在凤栖宫。”

    “那又如何?”双腿不满的攀附住他的劲腰,微微一用力,逼得他不得不低下身子,温热的气息交换,朱唇微嘟:“你挑起的火,就得负责灭火!”

    东方枭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慕宣压根儿没给他机会,纤臂攀上后颈,再次吻了上去,将所有的顾忌和犹豫全部侵吞下肚。小手胡乱拉扯着衣物,腰带,外袍,内衣,一件件被抛下床榻,纤指一弹,床帐落下,挡住了涟漪风光。

    东方枭因常年习武而长茧的大手抚上慕宣裸露的娇躯,掌温烫得吓人,仅是轻柔的抚摸,就让她感觉像是触电一般,阵阵酥麻。

    抬眼,正瞧见蜜色肌肤上的密密麻麻泛白疤痕,不由轻轻抚上,蹙眉问:“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

    东方枭低头一看,无所谓的回道:“在战场上留下的。”

    “也不该有这么多。”战场上顶多是深浅不一的几处疤痕,怎么会有这么多?而且看上去细细长长的,倒像是……鞭痕?

    果然——

    “北燕国有名大将,擅长使鞭,这些疤痕是鞭痕。”

    “你不是有盔甲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

    “当日我军中了埋伏,被困于月牙湾,我浴血奋战一天一夜,终于精疲力竭,被他们活捉严刑拷问,这就是当时留下的。幸而无尘冒死夜探敌营,这才救出奄奄一息的我。”

    东方枭说得轻松,慕宣却听得心惊胆颤,双眼微眯,追问道:“那人是谁?”

    “庞融,北燕国的长胜将军,为人狠辣,可是带兵打仗却是能人。”

    “你很欣赏他?”

    “嗯,除去他是北燕国的人,他在战场上的智谋,的确令人佩服。”

    “切,那是你没见过诸葛亮。”慕宣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却暗自记下了庞融这人,敢伤害她的男人,改天也让他尝尝鞭子的滋味。

    “诸葛亮是谁?”

    “呃……”他们是不是扯得太远了?有光着身子讨论别人的吗?再次压下东方枭的俊躯,小手惩罚似的狠掐了一下浅咖啡色的圆圈,不满道:“难道诸葛亮比我还诱人?”

    抓住那只恶作剧的小手,东方枭微微挪了挪身子,想要藏起一直未曾消减的**,谁知身下的人儿却在此时再次加重了腿上的力道,俊躯下压,火热的身躯相抵,东方枭顿时绷紧了俊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慕宣满头黑线的抬眼,正对上东方枭涨红的俊颜,眨巴眨巴眼问道:“进来?出去?”

    ‘轰!’

    东方枭从头红到脚,整个人就像一只煮熟的红蟹,身子向后退了退,却又舍不得那种无与伦比的舒爽感,只能强忍着浓浓的欲火,哑声询问:“宣,可以吗?”

    回答他的,是腰间再次下压的力道。

    当两人终于合二为一,东方枭的忍耐也已到达极限,根本不给慕宣适应的机会,就掌握了主控权,拉响这一场**战役。

    “啊……”灼人的温度瞬间蔓延,娇吟合着低喘响彻内室,奏出一曲漪人乐章。

    夜幕降临,月牙初升,满天星辰闪烁。

    慕宣送走了恋恋不舍的东方枭,躺在床上静等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亥时(21时至23时),后宫开始热闹起来,外面一阵阵喧哗,接着一盏盏的宫灯被点亮。

    “小姐,淑妃真的动手了,雨燕宫刚宣了太医。”碧儿兴冲冲的从外间跑进来。

    “嗯。”慕宣只淡淡的应了声,并不像碧儿那般高兴,反而觉得心里有些沉甸甸的。赫连琪平日里骄横跋扈,此次一旦失宠,只怕莹妃等人也会借机踩上一脚,无论如何,她是赫连星的妹妹,救不了她的孩子,就救她一命吧。

    “人抓到了吗?”

    “回小姐抓到了,已经交给皇上了。”

    “嗯。”慕宣懒洋洋的坐起身,吩咐道:“打水来洗漱,只怕一会儿就该有人找上门了。”

    “是。”

    披上一件纯白色的斗篷,慕宣正要出门,就听见外间吵闹起来。

    内室的门被人推开,小连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禀报:“娘娘不好了,贵妃娘娘小产,有宫女见到下药之人藏进了凤栖宫,如今禁军硬要闯进来搜查。”

    “他们反了不成?”慕宣尚未开口,碧儿就忿忿不平的叫骂起来,“凤栖宫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何时轮到他们在此放肆?”

    正骂着,禁军已经冲了进来,见到傲然而立的慕宣,集体一怔。

    一个像是统领的男子很快反应过来,拱手行礼,“还妄娘娘见谅,如今有歹人藏进了凤栖宫,属下等担心娘娘安危,不得已才闯了进来。”

    “我并未进行册封,你们不用向我行礼。”美眸扫视一周,淡淡道:“你们要搜可以,但得东方羽亲自下旨。”

    “放肆!”一名禁军站了出来,厉声指责,“皇上的名讳,岂容尔等直呼?”

    “是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望着门外轻声问道:“你的名字,我不能叫?”

    “若是皇后也不能叫,天下就没人能叫了。”温润的声音传入,一抹金色的身影踏入内室。

    禁军们一惊,集体跪下,“参见皇上。”

    东方羽扫了一眼满室的禁军,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走向慕宣,将她轻轻拥进怀里,轻声询问:“他们有没有对你无理?”

    “没有,就是想要搜查这里而已。”慕宣打着哈欠,借势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

    瞧见慕宣脖颈处的红印,东方羽顿时明白过来,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黯然,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回床上,柔声道:“你今日累了,先好好休息,有什么明日再说。”

    跪在地上的禁军面面相觑,怎么回事?不是说皇后失宠了吗?为何皇上对她这么温柔,难道传言有误?

    “不用,有些事还是尽快解决的好,免得夜长梦多。”拒绝了东方羽的好意,慕宣再次从床上下来。

    东方羽一见,干脆再次将她抱起,“朕抱你去。”说罢,就率先向外走去。

    碧儿和小连相视而笑,紧随其后。

    禁军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神色匆匆的跟了上去,心中暗叹:得罪了皇后,这次死定了!

    雨燕宫,整个大殿肃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此刻,地上跪满了太监,每个人都尽量屏住了呼吸,好像多喘一口气,也有可能招来大祸一般。

    赫连琪脸色苍白的躺在软塌之上,眼中写满了怨毒与不甘,突闻门外传来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眼中一抹厉色一闪而逝,遂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等待着某皇帝的慰问。

    当东方羽抱着慕宣进入大殿时,赫连琪如遭雷劈,顾不得仍旧虚弱的身子,冲下软塌,就要去拉扯慕宣。

    东方羽一个闪身,避过赫连琪,冷声道:“爱妃刚刚小产,不在榻上好生休养,怎可四处走动?”眼眸一转,对上赫连琪的陪嫁丫鬟,厉声道:“还不扶娘娘回塌?”

    “是。”被东方羽眼中的厉光一扫,那名丫鬟双腿不自觉颤抖,战战兢兢的上前去拉赫连琪。

    谁料,此刻的赫连琪像是疯了似的,一把挥开上前的丫鬟,指着慕宣高声道:“是你!是你这个狐狸精,抢走了属于本宫的一切!你夺走了本宫的孩儿,本宫要你偿命!”说着,就要再次冲上前。

    “愣着干什么,还将贵妃抓起来?”目光转向门外的禁军,东方羽沉声道。

    “是。”禁军一听,急忙上前将赫连琪控制起来。

    “谁敢抓我?我是皇后,皇后!哈哈……我的儿子是太子,将来的皇上,谁敢抓我?”赫连琪妄想挣脱钳制,高呼着。望向东方羽时,立马又换了一副神情,楚楚可怜的道:“皇上,你忘了吗?你说过要封咱们的皇儿为太子的。”

    慕宣黛眉不觉一皱,赫连琪很不对劲,就算打击过大,也不会突然变得如此,难道淑妃还动了其它手脚?

    想到这种可能,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很有可能!美女蛇想要一箭双雕,可是赫连琪是一国公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只要还在就有可能重新受宠。疯了,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好狠毒的心思!

    美眸微眯,对身后的碧儿吩咐,“去请太医过来。”

    “是。”碧儿应了一声,就匆匆跑了出去。

    “先放我下来吧。”见东方羽抱了自己这么久,慕宣担心他手会酸。

    谁料,东方羽居然收紧了手臂,固执道:“不要,朕就喜欢这么一直抱着你,再也不要放开。”

    “呃……”慕宣一囧,低声道:“老大,如今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您老能不能悠着点儿?”

    “你是朕的皇后,谁敢说什么?”一双眸子迸射出凌厉的光芒,原本温润的外表褪去,所有人都感觉芒刺在背,急忙垂下了头,瑟瑟发抖不敢再张望。

    “懒得理你。”对某皇帝的威仪完全无视,慕宣一个白眼丢过去,径自闭眼养神。

    东方羽低首,望着怀中微微颤动的睫毛,以及一张一收的鼻翕,眼底泛起一丝柔光,偷了一个香吻后,才寻了一个椅子坐下,调整好姿势,让慕宣靠得更舒服。

    “皇上,淑妃娘娘,莹妃娘娘,柔妃娘娘在外求见。”还未等来太医,万山就进来小声的禀报。

    “让她们进来吧。”说话的是慕宣,说话间,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唇边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不需要等东方羽的指示,万山就退了出去。这皇上已经将皇后宠上天了,某日,他不信邪等待皇帝大人的指示,反被斥责一顿,从此就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皇宫,皇后最大!

    “淑妃娘娘,莹妃娘娘,柔妃娘娘,请!”在面对等候在外的三名美人时,万山又恢复了大总管的模样,整个人不卑不亢。

    “有劳万公公。”三名美人儿颌首致意,款款的向屋内走去。

    见到被东方羽抱在怀中的慕宣时,眼中均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恭敬的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吧。”双眼不离慕宣,东方羽只是淡淡的道。

    三人起身,神色各异。

    “人都到齐了?”慕宣抬眼,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望了淑妃一眼。

    淑妃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诡异难耐的寂静几乎让众人喘不过气,直到碧儿带着太医进来时,众人才不自觉缓了一口气,可心里都清楚,真正的暴风雨尚未来临。

    “老臣参见皇上。”当初为慕宣诊脉的老太医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老头儿,去查查赫连琪中了什么毒,为何会神志不清。”在东方羽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慕宣懒洋洋的说道。

    “这……”太医一怔,迟疑的望着东方羽。

    “还愣着干什么?皇后说的话,就是朕的意思。”见太医没动,东方羽不由狂吼一声,这群人真不知干什么吃的,平时最会看脸色行事,如今非得他亲自开口。

    “是是。”太医急忙应道,提起药箱就往赫连琪走去。

    “滚开,本宫是皇后!谁敢碰我!”就在太医的手即将碰上赫连琪手腕的一刻,她突然再次发狂,居然一下子挣脱了禁军的钳制,在大殿里疯跑起来。

    “还不快抓住她!”见赫连琪又蹦又跳,口中还念念有词,东方羽面色一黑,对禁军们命令道。

    “是。”那名像是统领的男子应了一声,脚尖一点,就闪至赫连琪身旁,封住了她的穴道。

    太医急忙冲上前,执起她的手腕把脉。

    余光扫过淑妃,见她并无一丝异样时,慕宣不由得皱起眉头,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回皇上,贵妃娘娘刚刚小产,之后又受了刺激,导致……导致……”太医把完脉,跪在地上有些欲言又止。

    “导致什么?”东方羽眉头也不觉皱起,显然也察觉了什么。

    “失心疯。”太医尚未回答,慕宣就丢出这三个字。见太医惊讶的望来,一边把玩着东方羽的墨发,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失心疯是指心里承受能力小于外界压力,所产生的心里,行动,意志等的扭曲。可赫连琪并不是失心疯,或许,应该换一种说法,她是药物导致的失心疯。”

    “还望皇后娘娘赐教。”太医眼中划过一道光亮,遂即诚恳请求。

    “敏觉草,顾名思义,增加感知的草药,多用于昏睡不醒的人,以增加对外界的感知,刺激人醒来。可敏觉草还有另一种药效,长时间服用,会让人的精神长期处于亢奋状态,喜爱胡思乱想,甚至容易钻牛角尖。久而久之,人处于兴奋状态,精神却早已匮乏,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出现失心疯的状况,而且查无可查。”发丝绕着食指一圈圈的缠绕,就像这群男人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记,看似轻拂而过,却终究留下了痕迹,挥之不去。

    “那皇后娘娘又如何得知贵妃娘娘是受敏觉草的影响?”

    慕宣随手一扯,见东方羽吃疼,轻笑一声道:“敏觉草的确查无可查,可长期服用敏觉草的人,耳后会出现一根红丝,不注意看是不会看出的,你可以看看赫连琪的耳后。”

    太医闻言,立马上前查看,果然在赫连琪的左耳后发现了一条红丝,颜色淡淡的,不留意完全不会发觉。

    “敢问皇后娘娘,书上并未记载敏觉草的这一药用,娘娘又是如何得知?”太医面上一喜,拱手道。

    “神医无尘教的,你还有别的问题吗?”慕宣有些不耐,问题越扯越远了。随手甩开手中的秀发,坐直了身子,对一旁的禁卫军问道:“今日是谁见到下毒者藏进凤栖宫的?”

    “回皇后娘娘,是雨燕宫的一个宫婢。”见太医称呼慕宣为皇后,皇帝貌似很高兴,统领大人索性也换了称呼。果然,偷瞄到某皇帝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次终于没有站错队。

    “是那位宫婢,自己站出来吧。”懒洋洋的扫了大殿一眼,黛眉不觉一皱,东方枭他们怎么还没到?

    小荷战战兢兢跪了出来,“回娘娘,是奴婢。”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是娘娘的随嫁侍女,名唤小荷。”

    “嗯,小荷,说说事发经过吧。”

    “是。”小荷应了一声,才开始讲述自己所见到的,“今日,娘娘如同往日一般,用完晚膳就在寝宫歇息。谁知快到亥时时,寝宫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奴婢就冲了进去,正好见到夺窗而逃的黑衣人,和已经昏过去的娘娘。当时,娘娘下半身全是血,奴婢们不敢耽搁,立马就派人去请太医,并且通知了禁卫军,捉拿刺客。”

    “所以,你们是先派人请的太医,后才让禁卫军捉拿的刺客?”

    “是。”

    “中间应该有一炷香的时间吧,那禁卫军如何确定,进入凤栖宫的黑衣人,就是在雨燕宫下毒的刺客?”这话,是对那名统领问的。

    “回娘娘,雨燕宫派人来通知时,那名刺客正巧从屋顶掠过。于是,我们就追了上去,直到他躲进凤栖宫。”统领上前一步回道。

    “正巧?”慕宣不由冷嗤一声,“来人能准确的找到贵妃寝宫所在,却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在屋顶徘徊,还正好闯入禁卫军的视线,最后又准确无误的躲进凤栖宫?”

    “这……”统领一怔,之前并非细想,如今听皇后这么一说,中间似乎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仔细回想刺客逃跑时的情形,显然刺客是熟知皇宫地形的,否则不会在追捕时,直奔凤栖宫而去。可中间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为什么不逃,反而要在被人追捕时才躲入凤栖宫?

    脑中灵光一闪,统领猛地跪在地上,“卑职鲁莽,请皇后娘娘降罪!”

    “行了,起来吧,你也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美眸一转,视线再次投向那名名唤小荷的丫鬟,“小荷,赫连琪是几时用的晚膳,几时上床歇息的?”

    “回娘娘,贵妃娘娘是在酉时(17时至19时)用的晚膳,用完晚膳就进寝宫歇息了。”

    吃了就睡,这赫连琪倒挺会享受的。慕宣撇了撇嘴,又问老太医,“老头儿,赫连琪为何而小产?小产时辰大概是几时?”

    “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是因食入藏红花而小产,小产时辰,大致是酉时左右。”

    “酉时用膳,酉时歇息,酉时小产,却在亥时才尖叫出声?”别有深意的睨了淑妃一眼,正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嘴角上扬,重新靠回东方羽的怀里,懒洋洋的道:“凤栖宫的罪名洗清了,至于剩下的,就交给你这个皇帝了。”

    “皇后玩儿够了?”东方羽低头轻笑,唇瓣似有意似无意拂过她的额角。

    众人石化,闹了半天,皇上之所以不说话,是不想扰了皇后的兴致,让她慢慢玩儿?

    慕宣被东方羽的话逗乐了,在他怀里拱了拱,接着他的话道:“嗯嗯,你接着问,我负责看戏。”

    “那要不要朕吩咐万山准备茶水糕点?”东方羽挑眉,接着她的话,满是宠溺的问道。

    “扑哧……!哈哈……”慕宣没绷住,捂着肚子狂笑,还拍了拍东方羽的肩膀,毫不吝啬的赞扬,“东方羽,没想到你丫的挺有幽默细胞的嘛。”

    众人风中凌乱,这个宠妻宠上天的男人,真是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吗?

    “你啊。”东方羽宠溺一笑,再抬首时,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王者气势尽放,彷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一双眸子扫过小荷,竟是凌厉无比,“小荷,你说你进入寝宫时,贵妃已经晕了,那你能确定尖叫声是贵妃发出的?”

    “不,不能。”小荷一怔,头埋得更低。

    “方太医,你们赶到雨燕宫时,贵妃可还在昏迷?”

    “是,贵妃娘娘一直昏迷未醒。”老太医上前一步回道。

    “能否确定她是何时昏迷的?”

    “大概是戌时(19时至21时)左右。贵妃娘娘小产腹痛难忍,又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置,所以才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这么说,小荷听闻的那声尖叫,根本不可能是贵妃所发出的?”东方羽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余光不着痕迹的瞥了淑妃一眼。

    “是。”

    小荷闻言,大惊失色,不断的磕头,“皇上明察,奴婢当时着急,并未留意尖叫声是谁发出的,求皇上明察……”

    “那你能分出是男是女吧?”

    “回,回皇上,奴婢很肯定,声音是由女子发出。”见自己还有救,小荷连忙回道。

    “哦?”东方羽挑眉,“可朕在凤栖宫抓到的刺客是名男子,这该如何解释?”

    “这……”小荷傻眼了,她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啊?早知道自己就不冲进去了。

    正在这时,一黑一红踏入大殿,为众人解惑,“皇兄的意思是,下毒者另有其人,而在凤栖宫抓到的男子,是用来栽赃嫁祸的。”

    “不错。”东方羽应了一声,似乎很淡漠的,“你们来了。”

    “嗯。”东方麟也是从鼻子里哼哼一声,视线一直胶着在那抹白影上。

    “轩,睡了吗?”见慕宣的脑袋一直埋在东方羽胸前,东方瑞不由疑惑道。

    东方羽垂眼一瞧,嘴角不由抽了抽,在这种低气压下,她居然还能呼呼大睡,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轩……”东方瑞凑上前,轻唤了一声。

    碧儿一惊,正想上前劝阻,却已经来不及了。

    ‘啪!’

    响亮的耳光令所有人都愣住了,只余一句“谁敢吵老娘睡觉?”飘荡在大殿之上。

    静。

    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屏住呼吸,生怕一时不慎,脑袋就再也接不回来了。

    淑妃,莹妃,柔妃眼中皆划过一道幸灾乐祸,谁不知麟王就这么一个弟弟,平时虽不怎么理睬,可也绝容不得别人伤他分毫。曾经有人不信邪,得罪了瑞王,结果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床上。

    “……”

    东方瑞粉委屈,张了张嘴,却不敢再叫出声,郁闷的蹲在一旁画圈圈。

    东方羽忍俊不禁,紧抿着唇才能控制住不爆笑出声,谁料,不断震动的胸膛,和不停抖动的肩膀,还是吵醒了有严重起床气的母老虎。

    “东方羽!”伴随着一阵阵磨牙声,慕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完全没留意四周的状况,呲牙咧嘴的袭击了龙胸。

    东方羽涨红了一张俊脸,推开担心某女摔在地,不推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一时间失了分寸,无所适从。

    “扑哧!”

    “哈哈……”

    东方麟和东方瑞见状,毫不给面子的暴笑出声。

    听见动静,慕宣的思维慢慢归位,慢镜头似的转动脑袋,瞧见众人脱臼的下巴,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这次快镜头的转回去,埋起脑袋装鸵鸟。

    “皇后,你的手……”东方羽声音沙哑的开口。

    “手?”下意识的动了动手,却听见某皇帝的闷哼声,手中热乎乎的东西跳了跳,好像涨得更大了。

    这是——

    ‘轰!’

    新鲜的龙虾出炉,慕宣尴尬的松开了手,俏脸恨不得埋进地底下。

    “呵呵,皇后也会害羞?”瞧见泛红的小耳朵,东方羽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低声揄揶道。

    慕宣牙痒痒,却不敢再袭击龙胸,只能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伸手在龙腰上狠狠一捏,外加一个三百六十全方位旋转。感到某皇帝僵硬得不能再僵硬了,才咧开嘴,闷声道:“事情都解决了?”

    这一问,脱臼的下巴集体归位,猛然想起如今的状况。

    “事情都解决了?”这次是东方羽对东方麟问的。

    “嗯,刺客已经招认,宫中有娘娘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让他在今夜子时之后,故意被禁卫军发现,然后躲进凤栖宫,将藏红花藏起来,事后再有五百两银子。”

    “他有没有交代是那位娘娘?”

    “有。”东方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斜睨了淑妃一眼,“淑妃娘娘。”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不是臣妾做的!”淑妃顿时花容失色,跪下直呼冤枉。

    “哦?”东方羽挑眉,再次望向东方麟,“可有证据?”

    “有,刺客画出了淑妃的画像。”

    “不可能!本宫当时戴着面纱,他如何……”反驳的话被吞回肚子里,淑妃震惊的瞪大了眼,望着东方麟嘲讽的眼神,顿时回过神来。颓然的跪坐回地,整个人一片死寂。

    “大胆淑妃,你有何话要说?”东方羽震怒,一掌拍上椅扶手。

    慕宣在他怀里翻了翻白眼,这腹黑皇帝,十足的阴谋家,一切分明就是他主导的,还能演得这么入戏。

    “臣妾,无话可说。”淑妃惨笑一声,不甘的望向慕宣,眼中种种情绪变幻而过。

    受不了那带着激光穿刺似的扫射,慕宣只能不情愿的坐起身,晃晃悠悠的从东方羽腿上下来,慢慢走到淑妃面前,轻声道:“你不服?”

    淑妃不语,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慕宣撇撇嘴,继续道:“你买通了雨燕宫的人,在赫连琪的饮食中下了藏红花,而且狠心的看着她痛得死去活来,直到失血过多而昏迷,才学着她的声音尖叫,引来在外看守的小荷,让小荷见到你逃离的一幕。之后,你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再换下夜行衣,施施然的回到寝宫,等待禁卫军的搜察,和贵妃小产的‘喜讯’。我,说得可对?”

    “……”

    淑妃张了张嘴,像是想要反驳,却不知想到什么,干脆闭上了嘴。

    “嗯,一个凶手已经落网,还剩下一个。”

    “还有一个?!”三重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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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忘记告诉亲亲们,绯菊设了一个关于司徒靖结局的调查,亲们可以投票,决定司徒靖的结局。
无色无味春药    同城交友约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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