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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畅园回来后没有休息,直接去找刘磬石,他还是老样子,没打招呼就直接推门,进去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气味差点把他给掀出去。刘磬石正吃着泡面,手一哆嗦,面桶被碰倒,撒了一地,刘磬石狼狈的往后退了一步,怔怔的看着何畅园,嘴边还耷拉着几根面条,瞠目结舌,一脸错愕。何畅园嫌弃的边扇动着手边嘟囔着,“嗨!这味儿,你这都在屋里整了些啥!还吃!吃!你也真能吃的下去啊!你,你,你把那灯开开,窗户,还有那窗户,打开呀!这味儿呛的!”,刘磬石赶紧去开灯推窗,“师傅,你回来也没说一声,一推门吓我一跳!你先外面站会儿,我先拾掇拾掇。师傅,不是徒弟说你,你这习惯真得改改,你进门前儿多少也给知会一声啊,我这也就罢了,顶多就你,是不是,呛着你一下,你要换了别人,有的还姑娘家家的,你说你,是不是,得改啊师傅!”,何畅园听完骂了一句,“放屁!姑娘家家我推人家门干啥!”,刘磬石探着头,一脸坏笑的冲他挤了挤眼,故作玄虚的说,“师傅,要不我帮你回忆回忆,17年,海东警校,大热天的,你那个啥…”,何畅园抓起门外面靠墙的扫帚,扔向刘磬石,“混小子!”,刘磬石侧身一躲,笑得前仰后合。何畅园也稍显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对刘磬石说,“赶紧收拾完过来,我去找刘队!”,刘磬石应声说好,等何畅园走远了,他瞧了瞧满地的狼藉,小声的埋怨,“看地上给弄的,哪有那么好收拾,这老头真是,越老越没正形了!”。
何畅园见着刘松杨,几句寒暄过后,刘松杨严肃的说,“何队,之前的线索经过核实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供电公司居民楼下的监控运行正常,反复比对后没有疑点,如果是他杀,通过跳跃到居民楼而后离开的可能性可以排除,而且天台阁楼的开关锁记录也都核对的上,最近大量的摸排走访里也没有什么其他发现,凶手进入和离开酒店的途径和方法是什么呢,目前没有证据能够支持这一假设,所以现在基本上可以推断,他杀不具备作案条件,但是在对罗欣欣的几次询问中,她提供了一个线索,之前有次她们公司团建,晚上结束后她跟其中一个副总搭一辆车,中途拐了其他地方,原因是那个副总又被其他朋友约到了另外一个会所,到了地方那个副总就告诉罗欣欣不用管他了,让司机送罗欣欣回家,就在离开的时候,罗欣欣坐在车里看到王禄亿出现在会所,正跟有个人说话,那个人背对着罗欣欣看不清楚长相,像是喝了不少酒,站着有点晃悠悠的。她隐约的听到那个人大声吆喝着对王禄亿说,那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天衣无缝!你只要听话,过段时间就安排你出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王禄亿声音比较小,罗欣欣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对方又说了一句,钱不是问题,冻结能怎么的,你只要听话,我在国外给你一个账户,等你出去,什么都有了!两人说了一会儿那人上车离开了,然后王禄亿又进入会所,罗欣欣没有再跟王禄亿打招呼,也离开了。”何畅园眼光一闪,赶紧问,“罗欣欣看到车牌号了吗”,刘松杨摇了摇头,说,“天黑,另外她感觉就是个正常的偶遇,没多想,也就没有特别注意到车牌号,但那辆车她印象很深,就是美剧和大片里,FBI开的那种雪佛兰的大型SUV,红色的很扎眼,本地很少见”,何畅园接着追问,“哪儿的车?”,刘松杨正想说话,看到刘磬石走进来,就招呼他过来,“我跟你说何队,你这个徒弟可是非常了得啊,工作能力没得说,我都怀疑小刘是不是会一心多用,脑子相当够使!”,何畅园头也不抬,哼了一声,揶揄的说,“那是,出了名的一心二用,吃饭拉屎都能在一个屋里,啥都不耽误。”刘磬石不高兴了,大声的说,“师傅,哪有你这么做人的,你编排人家的时候多少背着点儿人啊,我在呢,我都在这儿呢,你看看,刘队,哪有他这么当师傅的?!”刘松杨站起身,笑声爽朗,“就是啊,何队,刚说的罗欣欣这个线索是小刘盯了好几天给弄明白的,再说了,小刘在我这儿提到你可是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你可不能这么数落人家。”何畅园也笑出了声,瞥了刘磬石一眼,说,“赶紧说说吧,刘专家,哪儿的车?”,刘磬石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爱搭不理的。刘松杨上前拍了他一下,“别逗你师傅了,到饭点儿了,赶紧说说,说完咱们准备开动了,这都好几天没吃个囫囵饭了!”刘磬石倔强的努着嘴,挤出来几个字,“袁氏集团。”何畅园一听眉头紧皱,自言自语的说,”看来是时候了,袁柳仞。该见见了。”刘磬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时刘松杨电话响了,小陈告诉他大伙儿已经都到饭店,“好,你们看着先点菜,我们现在也过去。”,然后转身对何畅园和刘磬石说,“走吧二位,今天咱们不聊工作,好好吃个饭!”何畅园虽然满腹心事,但盛情难却,加上一时间也没有好的思路,索性站起身来,抖擞抖擞身子,长舒一口气,走过去打了刘磬石一拳,“走吧!”,刘磬石做出要还一拳的姿态,看到何畅园两眼一瞪,赶紧缩回去了。三人相视一笑,下楼而去。
一个礼拜以来的连轴转,大家个个都顶着偌大的黑眼圈,借此机会正好稍稍放松一下,所以饭局上气氛高涨,大家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刘磬石人高马大的,酒量却很小,红通着脸早就开始东倒西歪,坐不住了,何畅园倒是能喝些酒,到了兴致高时,神思飞扬,慷慨激昂,大声念起来赵秉文的青杏儿·风雨替花愁,“风雨替花愁。风雨罢花也应休。劝君莫惜花前醉,今年花谢,明年花谢,白了人头。乘兴两三瓯。拣溪山好处追游。但教有酒身无事,有花也好,无花也好,选甚春秋。”,连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反复喊着,“有花也好,无花也好,选甚春秋”。这么一来气氛更是热烈,其他人听的一知半解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都随声唱和着,以至于外面的服务员都惊奇的把门悄悄推开个缝儿,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不清楚是谁先喊了一句,“哪儿来这么大糊味儿呢!”,其他人也闻到了,四处找了找,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桌子已经冒起火来,烟雾升腾,随即房间里触发了消防喷淋,水雾弥漫,滋滋作响。一时间大家酒都醒了一大半,连忙开始往外面跑,但还是都淋湿了衣服,烟尘和泥,都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喷淋介入的很及时,火情很快得到灭除,走廊里挤满了人,很嘈杂,这时候刘磬石从走廊那头跑过来,还是踉踉跄跄的样子,惊讶又紧张的问是怎么回事,服务员扶着他,在给他解释。何畅园靠在墙上,盯着刘磬石,眉头紧锁陷入深思,有人走过来叫了声,“何队”,他没有任何反应,刘松杨对那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何畅园。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何畅园突然站直身子,目光坚毅的对刘松杨说,“刘队,回局里!”,其他人也意识到何畅园一定是想到了跟案情有关的事情,不容耽搁,各自收拾了一下落在房间里的随身物品,也顾不上满身邋遢,火速回局里去了。
何畅园决定马上回三潭市,刘松杨也清楚事关重大,立即安排好车辆和司机,说,“何队,有什么需要我们这边配合的尽管说,你们回去一路保重!”,转头又对旁边一个小伙子说,“开车小心点儿,让何队他们路上休息休息,等到了三潭,你住一宿,明一早打车回来。”,然后紧紧握着何畅园的手,何畅园使劲点了点头,两人凛然正色,心照不宣。何畅园跟其他人简单打了招呼,带着一行人匆匆赶回三潭市。
回到三潭稍作安歇,何畅园一大早就通知刘磬石召集支队开会,刘磬石也几乎是一夜无眠,总觉得有哪个地方奇怪但又说不清楚是什么,接到何畅园电话马上赶到局里,整理案卷,调试设备,准备开会。不一会儿何畅园就到了,刘磬石也顾不上寒暄,开门见山的问,“师傅,你想到了什么?”,何畅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刘磬石,“昨天晚上大家都搞得邋里邋遢的,你怎么没事儿?”,刘磬石有些不明就里,挠着头说,“喝高了,我去卫生间吐了好几次,听见外面乱喊乱叫我就赶紧出去,然后见你们就那样了。”,何畅园盯着刘磬石,意味深长的说,“是你中途离开才躲过一劫,对吧?”,刘磬石愣了两三秒钟,猛然领悟,大声的说,“冯乐璋中途离开了房间二十分钟左右,这会不会是凶手提前就设计好的时间差?”,何畅园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继续说,“四一六案最大的谜团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曾经有中毒迹象,但最后只有冯乐璋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设想,凶手在现场前后投放了两次药物,一次是毒药,一次是解药,如果先投的是毒药,那么当时所有人已经中毒,但冯乐璋中途离开了,在此期间凶手第二次投放了解药,在场的人就安全了,而冯乐璋必死。如果凶手是先在冯乐璋中途离开的时候投放了解药,然后伺机再投放毒药,冯乐璋也是必死,这两种可能性需要重新研判,寻找证据支持。”,刘磬石大脑飞速的转动着,他顺着这一思路进行拓展,边想边说,“如果是利用时间差进行设计,换做是我,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先投放解药更合理些,毕竟凶手的目标只是冯乐璋,现场的种种证据也表明,凶手是很克制的,并没有打算伤及他人,无论多么精妙的设计,实施起来也无法避免出现各种意外,如果先投放毒药,中间一旦有岔子就可能节外生枝,如果是解药,那可控的概率就大得多,即使有意外因素,也随时可以终止计划。”何畅园点了点头,补充说,“先投放解药,那就是在冯乐璋中途离开的时间段里,这需要现场有人来把控这个节奏,让在场的人尽快,也尽量多的摄入解药,比如不停的反复让菜,敬酒等,而冯乐璋返回以后,这个人需要利用各种理由来让他避开或者拖延,减少摄入解药,比如多吃新上的菜,喝新开的酒,等等。这样一来,凶手只需要在解药的有效时间内投放毒药就足以实现计划了。”刘磬石上前走了几步,靠近何畅园,稍稍压低些声音说,“师傅,昨天你想到的肯定不止这些吧,时间差的问题我都能想明白,关键是怎么投的毒?在场的人都逐一询问过,排除串供的可能,结合化验报告,食物酒水在上桌之前是安全的,吃饭期间,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有发现谁有异常举动,那是怎么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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