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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车队离开后，陆家陷入一片混乱。
因搬迁拆除的茶案桌椅床帐箱笼，一应摆出来收回的茶碗玉器文房四宝，凡是孟家的全数拿走。
剩下的七零八落，不成摆设。
清御院已是乱糟糟一片。
烟雨阁和福寿堂也七零八落。
陆老夫人气得坐在罗汉床上大喘气，捶胸顿足，凄凄惨惨。
王氏也只在一旁淌眼泪，叫人看着越发的嫌弃。
陆少言只想问清楚家中境况，为何连女子的嫁妆都赔不起了，陆家到底破落到何种地步。
孟卿晚怎么会如此恨他，连一点余地也不给。
他不过是被孟可柔那个贱女人蛊惑，带回家安胎了，但他心中一直都把卿晚当做夫人，当做陆家主母的。
“祖母背着我到底对卿晚做过什么？”
陆老夫人面对孙儿的旨意，只觉得心口更堵，整个人瘫软了。歪倒在罗汉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泪一直淌。
这是报应吗？
王氏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拉着儿子衣袖劝慰：“言儿不知，你被圣上罢黜永不录用后，婆母去刘司空宋太保家中求情，又与朝中其他大臣来往，请求他们为你说上几句好话，让圣上收回成命，这才典了孟家的铺子。你祖母也是为你好。”
“祖母糊涂！那刘司空是何等人，当年跟着圣上打天下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跟祖父是一样的性情，不是金钱能劝动的。”
“朝中与父亲祖父交好那些同僚，看陆家获罪了，恨不得落井下石，怎会替孙儿说话。送去的东西，他们收的心安理得，知道陆家今非昔比，不敢登门讨要罢了！”
“祖母糊涂！”
陆少言一连说了几个“祖母糊涂”，陆老夫人再难忍受，强撑起身子叫嚣：“若不是你不争气，祖母又何须低三下四？”
“我不争气？”陆少言惊了，“祖母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当初不是你让我把柔儿接到府里安胎的吗？若不是这件事，卿晚她不会生气，更不会跟我和离。”
陆老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少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王氏看出陆老夫人脸色不对，立刻将儿子拉到身后，赔不是：“言儿有口无心，婆媳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陆老夫人只觉得寒心，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双老眼含泪望向自己疼爱至极的孙子，质问：“是你跪在我面前，说你要娶她为平妻，若不是你这般痴心，又这般求我，祖母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你没有本事也罢了，将圣上惹恼罢官也罢了，连累侯府从此爵位被褫夺也罢了，祖母陪你东山再起，你可倒好？回头派祖母的不是，你可真是我的好孙子！！！”
咳咳咳，陆老夫人不住地咳起来。
周妈妈静静地站在一旁，也不过去为老夫人顺一顺气。
王氏瞥了脸：“婆母，儿媳说句不中听的话，少言有今天也是你惯的。陆家有今天哪件事不是您撺掇的。少言还小，他犯了错不知轻重，您也没轻重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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