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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招待所设在学校的东面,是一栋南北走向的红砖房,房前屋后郁郁葱葱的花草,充分体现了北方庭院的居家风格。别看外观普通,可招待所里的装饰都很别致,公寓式的格局,给人一种到家的感觉。到目前为止,招待所还是对内不对外,学校规定,凡接待来访和参观检查的外来人员,一律在招待所食宿,只这一项就给学校每年节省了大笔的费用。
毕高乐就被安置在这里的二居室里──当然,作为外宾,他不一定住到这里,好歹镇里还有两个像样的宾馆。不过,毕高乐既然自己提出要求住在学校,学校当然应满足客人的要求了。
坐在居室的沙发上,毕高乐很满意又很新奇地欣赏着房间和摆设。这种东方的民居小屋,在他看来,真的比宾馆要好的多。他体息了一会,准备给母亲打个电话,于是,从茶几上拿起电话拨了号码,却总也叫不通,听筒中传来一阵阵嘟嘟声。
毕高乐有些失望地晃晃头,一边端详着电话机,忽然间,他想起这台电话可能是和总机直连的,于是,再一次小心地拿起话机,按下了“0”键。
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甜甜的小姐的声音:“您好,请问你要接哪里?”
毕高乐一高兴,说出了一句英文:“哈喽!”他又马上意识到这是在中国,于是改用汉语说道:“您好,请麻烦接美国,纽约……”
“对不起,先生,您没有支付住宿押金之前,国际长途是不能给您接通的,请谅解。”对方用甜甜而又果断的声音说。
“我……我是你们的朋友,我将在这里做客当老师,小姐……”毕高乐解释着。
“实在对不起,我艾莫能助,请您明天办理手续后再拨,再见!”没等毕高乐再说什么,对方挂断了电话。
毕高乐感到一种失落,在失落间悠然感到了一种孤独。这孤独感从何升起他不知道,反正在这一刹那,他感到空空的,那是一个人在遥远的地球的另一端,无依无靠,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这样的陌生……中国,中国,小姐的华语虽然温柔甜甜的,可……在他看来,竟是那么不通人情,缺少礼貌,缺少教养,无怪……
这都是哪儿和哪的事啊。
毕高乐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无聊中,他想起了电脑。他突然发现,他的房间里竟然没有一台电脑!这个东西,在美国是家庭必备的,跟汽车一样,什么看新闻,买东西,朋友会面,搞信息,打游戏,编音乐,做动画,可这里怎么就没有呢?难到中国人不知道电脑是个不可缺少的现代化信息工具,家庭保姆吗!假如用电脑通过因特网和远在那端的母亲交谈,那费用可就低多啦,只花上普通电话的市价话费,中国人为什么不会算这个帐呢?
毕高乐晃了晃头。
其宾,毕高乐是个十分有心计的小伙子,和许多美国人一样,他不但早熟,还十分聪明。受中国母亲的影响,他从小就向往神秘的中国,也想长大从事与中国有关的工作。但是,在当时的美国,母亲对他的那些教诲,在强大的反华和带有政治目的的媒体传播覆盖下,显得无力而苍白。
“妈妈,中国真的那么可怕吗?”他曾疑惑地问母亲。
“亲爱的儿子,让妈妈怎么说呢?”母亲摸着儿子的头。
“为什么不实说呢?亲爱的妈妈,难道对您的儿子还要隐瞒真相吗?”他对母亲说。
毕淑琴晃晃头,笑了。她喜欢儿子的直率。
“毕高乐,我们的祖国太大,所以就有太多的事情。过去是有过灾难,妈妈就是在那个年代里没办法才逃走的,可那都过去了,历史为什么总要放在嘴边,做为攻击今天的证据呢?今天的祖国绝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中国人民生活的都很好,都很开心。”毕淑琴说。
“那么,那些可怕的照片和影片怎么解释?”儿子问。
“这很简单。中国有十亿人口,这么大的群体,当然每天都会发生很多各种各样的事情啦。但是,比起西方国家,我们祖国的的案件发生率还是相对最低的。可如果有人偏要把一些案件资料组合在一起来看,那么每天在十亿人中发生的事可就是触目惊心的了,孩子,10几亿人口和3亿多的美国人口,这个能比么?你明的妈咪的话吗?”
毕高乐点点头,“妈咪,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哈哈。妈咪,可我还是不明白,祖国这么好,那您为什么不回祖国呢?”
毕淑琴眼睛湿了:“儿子,亲爱的,中国有咱的根,我做梦都在想着那个地方。可是,妈妈现在的工作太重要,在这个位置上,我的一生都会发挥很大的作用,同样会对祖国做出贡献的,而回到祖国,我可能就没办法做出这样的努力了,孩子,你懂吗?”
毕高乐点了点头,抓着母亲的手:“那您是不是也希望我能了解中国,为中国做出贡献呢?”
母亲点点头:“儿子,你真是妈的好孩子,感谢上帝赐我这样一个好儿子……”
就这样,他按母亲的意愿读书,又研修孤儿教育,当然,也就有了这次探亲寻根的举动吧。
美国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社会,是天堂,也是地狱,机会与风险并存,美丽与邪恶共在。像他这样有中国背景的青年,打主意的机会当然不少,这些事情在以后章节中会交待清楚。
夜风带着树叶沙沙声透过窗子传进屋里。
毕高乐决定出去转转。
出了招待所门,他顺路向前走着,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学校的大门口。
校园里静静的,暗幽幽灯光照着操场、甬路。教学楼、办公室、宿舍楼里大片的灯光已经熄灭,只有少数的几个窗口亮着灯。
毕高乐想进校园里走走,便朝门里走来,刚进门时,使被收发师傅拦住了:
“喂,这位先生,您这么晚了找谁呀?”
毕高乐站住脚:“我……我看看。”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收发员的问话,便顺口说道。
或许他那洋味的汉语引起了收发员的警觉。收发员竟然打开门走出收发室来到毕高乐的面前仔细打量起毕高乐来。
“哦,外国人?”收发员像是惊讶,又是自语:“这个镇里也有外国人,先生,您是……”他停住口问。
“大爷,您好。我叫毕高乐,从异国回来的。对啦,我也是中国血统,母亲是中国人。”
“那你……这么晚了,来这儿干嘛?”
“对不起,我就住在学校的宾馆里,我是来校园走走,走走,你的明白?天晚,心情很闷。”毕高乐用手势做着语言的补充。
收发员点点头问:“是这样?那你不回城里去住,住在招待所为什么?你们也知道省点美元吗?”
改发员这回明白了,他乐了“嗨,这不得了,你说你是外教。可是,小伙子,我没见过你,白班又没有交待,学样有严格的纪律,你还是不能进校园,谅解,谅解,有的是机会,您哪,还是先回招待所睡觉去吧,啊!”说着,收发员客气地往出开他。
“你们,不信任我?”毕高乐反问收发员。
收发员:“谈不上,谈不上,有纪律的,走吧!”
毕高乐心想:今儿个怎么了,怎么这么不顺!
正犹豫间,毕高乐发现办公楼内走出两个人,他一下就认出那是老校长金钊和卢非。他高兴了,就快步咆过去:“金校长,校长先生!”
金钊一抬头,毕高乐已到了他的眼前:“哟,毕先生,怎么,兴奋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毕高乐看看表:“在美国,这个时间夜生活刚刚开始。”
金钊和卢非都笑了。
金钊说:“是啊,在东北的这个季节,特别在农村,人们天一黑就很少出门了,守着个电视机或搓麻将,这一点,不用说比你们美国,就是南方也没法比呀。”
“那你们对去咔啡、洒吧、夜总会不感兴趣?”比毕高乐问。
金钊和卢非相视一下,笑了。金钊又岔开话题,问:“毕先生,您有事吗?如果有事尽管说,凡是能办到的,我们都尽量去满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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