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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时候村里的通讯和邮递方式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地都分到各家各户了,村里的干部们都各忙各的,原来村部的电话拉到了村长家里,上面有个什么事比如开会啥的,村长在家里就能接到电话通知,这村部也就不要留人值班了。
从前村里要开大会,都是让村部值班的敲着铜锣转村子喊,后来有了高音喇叭,一广播就行了。从前邮电局总是把信呀电报啦送到村部,由村部值班的送到家户。
现如今村部没人值班了,信之类的就送到了学校,由学生带给家户了。这说方便也方便,说不方便的确也有不便之处,而且值不到班、拿不到补贴的人,就多少有些不自在了。
实际上,包产到户也给村干部带来了另一个变化,就是过去办公事是记工分,而现如今已变成拿工资了。这工资的来源自然是村里的“提留”和公田、公房收益。这两年,云岭就因为村里的公共费用账目问题闹了起来。
这事说来话长。本来各家各户都忙自己小日子,也没多少人关心村里的事情,只是前两年村里回来一个从县城退休的干部,人都称之老高。
这高家住在云岭老村的西片上。从西边的村门口进来,往东走一截,过几家,巷子北墙上一个砖门楼儿,宽宽的门厅,门楼外一侧一个鼓儿石。这就是老高家。
老高家三个儿子都在城里头干事,高家老婆和大儿媳则在村里头,所以老高退休后便回到了村里。这老高可是个闲不住的主儿,见村干部光领工资、不干公事,这心里便不顺活。
于是,老高联络了村里一些有势力的家族,闹着要公开村里的账目。结果,一个个头头被拉下了台,老高自己呢?则堂而皇之地当上了村长。
可才过了半年,这老高热情下降,嫌村里的事儿太婆烦,辞官不干了。至于后来的村干部干得如何,暂且不得而知。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了。
就说这天,邻居家的孩子来到了梁家,说有一封信。杏儿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二狗从西京写回来的。二狗在信中说,在他们工地上,有两个工程队,一个是石虎镇的,另一个是兴州的。
兴州工程队的老板姓马,常来他们这里转悠,一来二去的,相互也就熟了。马老板见他会木工又会漆工,就告诉他,如果跟兴州的工程队,能给他涨一半工钱。
二狗最后说,他和两个朋友不打算在石虎镇工程队干了,准备去马老板工程队,马老板的工程队不久就回兴州去盖房子。
看过信,杏儿有些着急:跟石虎镇工程队干得好好的,咋又想跟马老板走兴州去,兴州那么老远,人生地不熟的,要有什么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杏儿把信读给舅厦奶奶听,舅厦奶奶要她去告诉她大舅。
杏儿心急火燎地来到了柳湾。她大舅根儿看过二狗的信说:“没事,小子娃不闯一闯哪能有出息呢?”“大舅,兴州可在大沙漠那边,远着呢,听说那边人可野着呢。”“小子娃不要紧。”“额还是不想让他去兴州,忒操心的。”
“你一个女儿家跑那么远,额不放心。”簪子插话说。“西京又不远。”杏儿答道。“你非要去,那咱俩去。”簪子说。“哎呀,小子娃会有啥事呢?没必要。”根儿说。
“狗娃要能在并州给娃寻个活儿的话,哪会有这事呢。”簪子抱怨说。“哎呀,现在说这有啥用呢?杏儿非要去的话,额和你去,你俩老婆家去,额更不放心。”
两天后,根儿引着杏儿,从汾湾坐上火车,半天时间便到了西京。两人按信封上的地址去找二狗,可没见到人。人家说,这儿工程一完,工程队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根儿带着杏儿在西京打听了好几天,也没有二狗的消息。杏儿忧心忡忡的,根儿劝杏儿道:二狗都十八了,能照护了自己,也没啥好担心的;再说了,没一点线索,在西京胡找也不是办法。于是,两人便坐火车又回来了。
回到云岭,外婆告诉杏儿:“这事先甭告诉狗娃,免得担心,兴许二狗也没什么事呢。”杏儿想想也对,也许没必要兴师动众,搞得鸡犬不宁的,也就答应了。
可过了好一阵子,还不见二狗来信,杏儿还是忍不住写信告诉了哥哥。狗娃呢?看了杏儿的信也感到意外,可一时也没更好的法子。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
这年六月底,狗娃见习期也就快满了,局里给他定职为科员,也就是比最低的办事员高一级。八月中旬,局里在处长办公会上说,要采取有效措施,加强对年轻干部锻炼和培养,处长开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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