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年纪?我什么年纪?你都可以做我叔叔了,还要跟我称兄道弟?
而无论如何,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就算他对她的报答了吗?
从此有一个做大军司马的义兄,的确很不错。可撄宁还是喜欢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想了想,她便道:“那贤兄,愚弟有一事不明。”
“何事不明?你说。”
“给袁绍峰治了罪,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太后没有说要嘉奖于我?”
刘玄绛想了想,道:“好像没说。”
“没说啊。”撄宁表现出十足的失望,又道:“我还以为,太后要给我升官呢。”
“你想升官啊?我给你升啊!”刘玄绛拍着胸脯道,“你想做什么官?我去跟太后说!”
“能不能调我到贤兄身边做事?”那才是五兵营权力的核心,撄宁从一开始就想去的。
“可以。”刘玄绛毫不犹豫,还信誓旦旦道:“小事一桩!想必只要我开口,太后也不会反对。”
这自然是了。撄宁抑郁的是,他既然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为何这些天都想不到要去做。到底是性子直,想事情也简单吗?
如此也好,往后在他身边做事,不必费脑子应付他。
翌日下了早朝,刘玄绛当真带给了她好消息,朝廷将会提升她为从三品参军,任职文书和身份印鉴即日便可下达。
撄宁一个人的时候,高兴得都要跳起来。
然而,当天跟随任职文书和身份印鉴一同来的,还有太后召见的懿旨。
一听说太后召见,撄宁不禁心生忐忑。她唯恐是刘玄绛嘴笨,管太后要官做的时候引起了太后反感。
她片刻不敢耽搁,很快来到了慈安宫。
慈安宫内已经烧起了地龙,暖烘烘的,撄宁一走进去,就觉得炙热得厉害。
秋天一到,天气的确是转凉了,但也没有凉到这个程度。刘姬却是极为怕冷的,早早地就用上了手炉和护膝的毯子。
撄宁还记得,上一世她做仪鸾司女司的时候,只要天气一冷,刘姬就会发痛风的病,时常缠绵凤塌,几天下不来床,越往后,越是严重……
“卓校尉……不,现在该叫你卓参军了。”刘姬将她从上一世的回忆中拉了回来,眼目微眯睥睨了她,道,“卓参军可知,哀家召你来,所为何事?”
“微臣不知。”撄宁恭谨作答。
“新任大军司马是个只会打仗的武夫,人情世道,一窍不通。”刘姬凤目一瞥,更是流露出几分威严,忽而问:“向哀家讨官做,是你的主意吧?”
当真是刘玄绛好心办坏事了!撄宁心道不妙,当即跪到地上,认下了此事,诚挚道:“微臣居功自傲,还望太后原宥。”
竟然称自己“居功”,求的是“原宥”,而不是“治罪”?刘姬不禁正视了她。她突然觉得眼下这个少小子,很有些意思。
原本,她召她来见,是打算好好训斥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往后休要利用刘玄绛的蠢直的。现在,她没这个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