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就是那个汉尼拔,但他是不是食人魔还有待商榷。毕竟不同的经历会造就不同的人,或许这个世界的汉尼拔并没有经历过小时候的惨剧,并受到精神创伤,也就不会变成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不管怎么样,安妮塔都不打算和他谈自己的“心理问题”。
“我不需要帮助。”安妮塔晃动着两条小腿,装作无聊地四处张望着。
如安妮塔所料,她并没有发现在汉尼拔的诊室发现任何不对的东西,以汉尼拔的谨慎,他也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安妮塔,你爸爸付我5000刀一个小时,可不是让你来参观我的诊室。”汉尼拔似乎打算用激将法,“虽然我很乐意什么都不干就白拿5000刀,谁不喜欢意外之财呢?”
安妮塔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没关系,反正托尼有钱。”
汉尼拔马上又换了个策略,“但是斯塔克先生很关心你,你是个好孩子,不想让他担心的,是吗?”
安妮塔本来就是为了不让托尼太担心才答应来看心理医生的,本来打算随便应付一下,谁知道她的心理医生竟然是汉尼拔,或许顺便为民除害,抓个食人魔也不错?
安妮塔装作被打动的样子,不情不愿地说,“好吧。但是公平起见,我说一件事,你也要说一件。”完全是一个变扭的小孩的样子。
“好,就这么说定了。”汉尼拔温和地笑道,“你先来。”
“我有一个哥哥,他叫雅各布。他死了,被外星人杀死的,就在我面前,很多血,很多很多血。”安妮塔垂下眼睛,汉尼拔极其敏感,她怕他看出她眼中的悲伤并不真实,“到你了,你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我曾经有一个妹妹,米莎,很可爱的小姑娘,就像你一样。”汉尼拔不紧不慢地说,即使是提到他人生中最大的噩梦和一切悲剧的根源,他的语气依旧是优雅沉静的,就像是在谈论晚餐吃什么。
“‘曾经’,她怎么了?”
“她去世了。”汉尼拔的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丝哀伤,就像任何一个失去了妹妹的哥哥一样。
“说说你的父母吧。”汉尼拔问。
“我不想谈这个。”
汉尼拔在笔记本上写了点什么,又问道,“你有什么爱好吗?”
“我喜欢魔法。”安妮塔说,“你呢?”
“我喜欢烹饪。”汉尼拔作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告诉我更多关于魔法的事。”
“魔法很酷。魔法能做到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安妮塔说,“你为什么喜欢烹饪?”
“我是美食家,用各种食材创造出美味的料理是一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
完全没有破绽。
安妮塔相信,如果不是她因为知道汉尼拔可能是食人魔而带着有色眼镜的话,汉尼拔的表现完全符合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该有的表现。
啧,她果然不适合玩侦探的游戏。
要是能直接摄神取念汉尼拔就好了!
但是她不能。不是她做不到,作为大脑封闭术大师的女儿,被西弗勒斯特训过很长一段时间,安妮塔在擅长大脑封闭术的同时,也擅长摄神取念。不过除了在练习大脑封闭术的时候,她并没有在其他场合用过摄神取念。主要是因为,她不能仅仅因为一个人有嫌疑,就去读取对方的感情和记忆。这虽然是一条捷径,却严重越过了道德的边界。
而且安妮塔也不想看到汉尼拔的记忆,谁知道里面有多少让人毛骨悚然的记忆?安妮塔可不想对吃肉有心理阴影。
要是有吐真剂就好了。
不想和汉尼拔继续拼演技,安妮塔一言不发地跑出了诊室。
反正小孩子就是喜怒无常的。
“托尼,我不想看了,我们能回家吗?”安妮塔可怜兮兮地看着托尼。
“发生什么事了?”托尼将视线从安妮塔转移到追过来的汉尼拔身上。
汉尼拔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我们在谈论爱好,斯塔克小姐就突然跑出来了。”
托尼深知安妮塔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他皱了皱眉,“既然这样,今天就先到这里吧,麻烦医生了。”
“我没有做太多。”汉尼拔说,“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把这次剩下的时间叠加到下一次。”
托尼和汉尼拔再次握了握手,“如果需要的话。再见,医生。”
“再见。”
望着父女两人离开的背影,汉尼拔微微皱眉,他下意识地觉得好像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但到底是什么呢?
他知道斯塔克是大名鼎鼎的钢铁侠,但是他确信他将自己的小秘密藏得很好。从斯塔克的表现来看,他也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
哪里出错了?
回到车上,托尼又一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i’m not sure, but i think the doctor might be a cannibal (我不确定,但是我觉得那个医生可能是一个食人者。)”安妮塔说。
托尼疑惑,“hat are you saying i kno he is hannibal (你在说什么啊?我知道他是汉尼拔。)”
“no, not hannibal cannibal, ith a c (不,我说的不是汉尼拔,我说的是食人者。)”安妮塔努力把口齿不清的奶声憋回去
“食人者?”托尼震惊了,但更让托尼震惊的是他的小公主竟然知道“食人者”这样极不适于小孩心理健康的词,“宝贝你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重点是这个吗?
安妮塔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重点是那可能是个连环杀手!”
“好吧。”托尼说,“别担心,我会去查的。”
托尼没有告诉安妮塔调查的结果。
但是安妮塔注意到托尼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碰任何肉菜。
也没有再让她去看任何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