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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在果子堆里的小兔子, 看不到一旁站着的静静, 四周都是各式甜香四溢的灵果, 想来静静也看不到她。在这临时的遮挡庇护下, 莫名觉得有些安心, 话也多了起来。
胖龙猫静静地站在果子堆旁, 不出声, 只是听着,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像是害怕惊走了小兔子好不容易生出的倾诉的勇气。
阿白与元昭阳的那百余年,静静只能在阿白简单的三言两语中自行脑补。而阿白对林棉棉这些年的爱护, 静静却是看在眼里,甚至是亲身参与了的。
虽然这只小兔子,总是很懒,也不是特别靠谱。不过就她一两天地就往棉棉院里跑一回来送吃送喝, 对于一个金丹大妖, 也是挺难得了。
即便深藏在果子堆里,阿白依然没有在话语中透出更多的情绪。只是絮絮叨叨地, 说了些不痛不痒的旧事, 带着某种平静的缅怀一般的口气。
静静本是想,既然小兔砸愿意说, 那就说, 总比老憋在心里好。只是听着听着, 小兔子舒服没舒服了静静不知道, 倒是静静自己, 心里开始拧七扭八地不舒服了起来。
“诶……”静静终是忍不住,打断了阿白第三次絮叨元昭阳每回炼器就没日没夜,一点都不注意休息这件事。
阿白慢吞吞说着的车轱辘话,被静静一出声,夹断了。
果子堆里的小兔子,又恢复了安静。
静静有些烦躁地胡乱揉了一通自己的肚子毛,真是听着也不舒服,没声音了也难受……
可要是任由这只兔子用这种再也回不去了的口气不停地说下去,静静真是怕阿白没好起来,自己要先倒下了。
“反正她们两个,现在就是好上了。不管你以前和元昭阳走了多远,又对林棉棉多好,那毕竟只是小伙伴之间的感情,不是爱情对吧,既然你不爱她们,那她们相爱了有什么不好。”静静顿了顿,忍不住给小兔子打了个比方,“哦,现在元昭阳和林棉棉在一起,你觉得失落,觉得融入不进去。那让元昭阳和熊兰兰在一起,林棉棉和龟长寿在一起,你是不是就开心一点儿了?那你就能融得进去了?”
不得不说,静静的想象力也是很丰富了。
果子堆里的小兔子,无风无雨地,只是顺着静静的话去想象了一下被熊熊捏着后脖子提起的小猫咪,和坐在小绿龟上的林棉棉,忍不住地就打了个哆嗦。
“可别,光是听听就怪奇怪的。”小兔子忍不住翻身坐了起来,看向静静,“那还不如让她们两个在一起呢。”
“那不就行了。”静静慢吞吞地从小兔兔爪下扒了灵果在爪爪上捏捏捏。
“切,你是故意举这么极端的例子。那你怎么不说让元昭阳和宗主在一起,让棉棉和韩清瑶在一起啊。”小兔兔看着静静有些得意的脸,忍不住怼道。
“哦,那也行。那样你开心?”静静抖了抖耳朵,歪头看着兔兔,一张仿若真不谙世事的毛脸。
“哼!”小兔兔一爪扎进一只灵果,愤愤地大力啃了一口。
静静也没急着继续逼兔子,只拿着手上的灵果也慢慢啃了。
小兔子一只灵果吃完,随意地凝了块冰擦了擦爪,方才再次开口道:“行吧。她们在一起,好歹是两个人。要是各有对象,那就是四个人,更没我站的地方了。”
叼着灵果的静静,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我没事了。就是一时不习惯,有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而已……没事的,以后我还能常去凡俗界了呢,元昭阳肯定也没时间管我了,我想玩多久玩多久。还不用惦记着给棉棉带好吃的好玩的,我爱怎么吃怎么吃,爱怎么玩怎么玩。自在!”小兔子如何不知静静之前做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自己好,此时虽然心中还有许多失落,但仍是努力地撑出了一张若无其事的脸,说到后头,更像是真有些开心一般。
静静看着这张,不久前才在林棉棉小院中出现的脸,刚刚生出的满意,又一下子散了。
有些想法和习惯,不是吃几颗果子,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静静明白。
只是,不知为何,静静也不想给阿白来一个治愈型的幻境。
按说,给阿白来个幻境,幻境中便会有足够的时间,让阿白拥有更多的温暖与陪伴,让她真正地接受两个好友拥有了更亲密的关系,让她能够退后一步站位而不觉得尴尬与孤单。
静静知道,只要自己编造出一个足够真实,足够温暖,时长足够久的幻境,阿白很快就能恢复得很好。
但是……为什么并不想这么做呢?静静抬爪,看着自己的小爪爪,软毛毛。
明明,自己一直很坚信,幻境更能靠近人的潜意识,推动其中的喜怒哀乐,让人变得脆弱,或是坚定。
为什么……不想让阿白试试呢……
“嘿!嘿嘿!你发什么呆呢?”小白兔举着一枚灵果,在呆若木鼠的静静面前晃了好几下,“我吃完了,我们出去不?还是你带我……咳咳……转转?”
小兔兔不得不承认,在被静静带到这里之后,她的心情,的确是好了很多。也许是因为风景的变幻,也许是美食的疗效,又或者是因为这个毛团子举的奇奇怪怪的例子,阿白的确觉得心口没那么堵了。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孤单,但是竟也开始觉得,元昭阳和棉棉在一起,其实也挺好的。
心境宽了,也就有了游玩的兴致,阿白早在两年多前,就对林棉棉描述中的门禁地很有兴趣。现在既然进来了,之前说的什么不要游玩,咳咳,就都忘了吧。
看着面前提到游玩,似乎恢复了几分生机的阿白,静静心中,突然灵光一闪,伸出了爪爪,慢慢地按住了阿白的毛脑门上。
什么嘛……奇怪的姿势……阿白本就比静静略小一圈,静静这么伸爪按着她还是第一次。阿白总觉得怪怪的,退了一步,晃着脑袋想要甩开静静的爪爪。
只是静静,却是坚持着跟进了一步,小爪爪稳稳地按在兔脑袋上,还十分自然地揉了两下。
“你……”阿白刚要伸爪拍掉静静胡作非为弄乱兔毛的爪爪,就听静静开口了。
“诶,反正你也没有小伙伴了,不如来和我一起完成这个界吧?”静静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像是在招呼阿白一起坐院子里玩泥巴一样自然平常。
“谁没有小伙伴了!”小兔兔刚听到前半句,就气到毛都炸开。气气地辩驳的话,恰与静静的后半句撞在了一处,瞬时,小兔兔炸开的毛又怂怂地服帖了下去,恍惚道,“你说啥?”
“我说,你没小伙伴了,肯定很无聊,正好我也需要人帮忙一起,看看怎么把这个门弄成真正的界。不如,你来帮我?”静静很耐心地又说了一遍,像是在劝说邻家没了布娃娃的小姑娘,不如一起来玩泥巴。
小兔子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胖毛团。
胖毛团原地踱了两下步子,却是愈发挺直了腰板,大大方方任小兔子看个够。
小兔子的目光,从胖毛团的身上,缓缓移到了旁边的灵果堆,又移到了一列列从山下爬上来还没多久的果树上,还有那些刚刚开过灵鱼表演会的池塘……小兔子忍着没去看山下那大片的,目之不及的土地山川,又将目光挪回了静静身上。
许久,小兔子梗了一下脖子,才开口:“她们就算在一起了,也是我的小伙伴。”
“所以?”静静也不反驳,只是揣着两只小爪子,认真看着小兔兔。
“我……又不是界灵。”小兔子略低了头,两只前爪叠在地上,一边说着,一边从左爪叠右爪,换成了右爪叠左爪,然后又换了回来,如此反复。
“对,你不是界灵。”静静努力有耐心地顺着阿白说。
“那你的界,你自己就可以弄啊,要我有什么用。我又不能让果树排队爬上山……你不要因为可怜我,就拉着没什么用的我的。”小兔子低头说着,两只小爪爪你踩我,我踩你,没几下雪白的爪背背上就被自己踩的灰溜溜的,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行吧。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写书的,会有更多的创意,会很想让自己的脑洞成为现实呢。虽然你不能让果树上山,但是你说一句,我让果树上天都行啊。”静静似乎满不在乎地说着,小爪爪却是在地上摩擦了两下。
地面上,随着静静的摩擦,几根半明半暗的细线闪烁了几下。
然后……目瞪口呆的小兔兔,就目送两棵果树上了天,停在了她们头顶的半空中。
对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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