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也只是孩子没有了……”
“是我的原因吗?”杨思文问出的声音带着侥幸的试探。
”不是。”陆黎川沉闷的应他,杨思文手上一抖,长长的烟灰散落了一地。
很久后杨思文忽然就嗤笑了一声,“命运这个东西,真是弄人。”
他转过头看向陆黎川,陆黎川消瘦了不少,修长的身体支撑在衣服里,明显有些飘荡,目下一层浓重的阴影,只是目光依然幽暗清明,内里透出一股力量。
杨思文问他,“哥,累吗?”
陆黎川按熄手里的烟头,用双手覆盖着脸颊搓揉一番说:“我倒觉得这样也好,如果躺在里面的是我,真正难熬却又要是阿笙。”
杨思文无语片刻,他这个时候不再去争论为什么不是杨思婷,这样的两个人,到最后他连说出一句惆怅惋惜的话在他们面前都是矫情的,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缓慢的站起身。
“要走了吗?”陆黎川抬起头问。
杨思文走到阿笙的病房门口,低头站立一会,最终还是转过身来对陆黎川说:“我不进去了,我想宋……连笙也不需要我的道歉,我欠她的就让我一辈子欠着吧。”
陆黎川望着他,然后说:“其实阿笙不会记恨你的。”
杨思文虚弱的小小,“其实跟她没关系的。”
杨思文转身走了,他很高大,背影依然笔挺,却有一种消沉之意,陆黎川一直目送着他消失在走廊里的阴影里。
杨思文终其一生都没有对阿笙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他留给阿笙的永远是一个背对着的身影,带着他对她的愧疚。
陆黎川回房的时候,阿笙已经又睡了过去,他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上床把她搂进怀里,伸手进她睡衣里摸着她她干涩的皮肤,一寸一寸的丈量着她的身体,阿笙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在他后背安慰的轻轻拍拍他。
陆黎川把嘴唇贴近她的耳朵低语,“你不能丢下我。”
阿笙轻微的叹息。
这样的场景,他们每天晚上都要重复着做一次,阿笙从来留给陆黎川的都是一声叹息。
腊八节很快就到了,阿笙的放疗做过了几天,这几天她在恢复,精神好了很多,陆黎川提前几天几天就说要在这天带她出去走走,她很高兴。
虽然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怎么过腊八节这种传统的节日,但是依旧不减大多数的热忱。
这里是一条小吃街,原来也是老街的一部分,后来整顿的时候被保留了下来,只是被迁移到了背离主街的地方,但这里人气鼎盛依然延续着繁华。
这里的有些摊主甚至还是老面孔,只是阿笙记得他们,但是他们却从来都不认得阿笙,阿笙一摊一摊的走过去,各种混合在一起的食物的香气忽然就勾起了她的食欲。
终于走在一家卖陕西凉皮的摊位前走不动了,很多年前她大爱这种食物,记忆中那种酸辣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觉神经,她转头眼巴巴的望向陆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