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起身的时候,鼻尖与他的鼻尖摩擦了一下,近在咫尺的距离,已经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隔着那么近的距离,顾睿问我“林初夏,你不是不怕的吗?”
我稍稍移开一点,佯装镇定“刚才只是我一时没控制好情绪。”
我视线刚转移到电视屏幕上,又碰巧看到了一个可怕的镜头,我再次扑在了他的身上,还不停的问“怎么样了?他被杀了吗?他看到是谁了?”
看鬼片的普遍心理,越怕越不敢看,越不敢看,越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林初夏,不要看了。”
“啊,不行不行,我要看。”
如此反复了四五回,电影已经看了大半。
“啊……”记不得第几次扑到他身上了,这次我还没移开,感觉到顾睿的身体动了一下。
“顾先生……”
我正好抬起头,顾睿正好转过脸,然后我们的嘴唇撞上了。
嘴唇碰撞的前一秒,我看到了顾睿手中拿着遥控器,大约是要真的关掉。然后在这一秒,顾睿的所有的动作都僵住。
我,竟然,吻了顾先生。
如果我不是害怕,如果他不是正好去拿遥控器,如果我不是正好抬头,他不是正好转头。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我和他不需要那么多如果。
我,竟然,吻了顾先生,我的头突然不重了。
估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和谐,被我这个吻都弄没了。
我触电般的移开,还刻意和顾睿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避免尴尬,我干笑两声,说“顾先生,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当年郁闷的糗事,让你开心下。”
顾睿也尽力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点了点头。
我就开始了我郁闷的糗事,那事我连郭小双和陈淼都没说过“钱钟淑女士在我大学的时候,早更了。情绪起伏很大,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弄得我和林玄清男士那段时间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与钱钟淑女士避免起正面冲突,我和林玄清男士决定实行三不政策,不拒绝,不激怒,不反抗。
我和钱钟淑女士有时候属于两个星球的人,要不激怒有些困难,于是我在林玄清男士的首肯下,搬到大学宿舍住了一段时间。结果有天,钱钟淑女士打电话过来,在电话里哭了,说我很长时间没回去看她了,她那几天做梦经常梦到我,梦到我不是出了车祸,就是被人从楼下推下去。避免我在她梦里过的太凄惨,我只好回了趟家。
回去钱钟淑女士感叹,以前养的那头小畜生从能把饭菜都吃完,现在总是浪费。老公,你说我们要不要养条狗。
我成了钱钟淑女士口中的一头小畜生。
一顿饭吃的胆战心惊,不知道钱钟淑女士这颗炸弹什么时候突然炸起来。
饭后,钱钟淑女士帮忙改铃声。说我的铃声不够嘹亮,不够体现母爱。我和林玄清男士相互看了一眼,父女间的隐忍不言而喻。
回学校之后,我就没在意。结果第二天有堂大课,在阶梯教室,我又忘了手机调静音,结果手机突然响,唱的是: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顾先生,你能想象当时全班人看我的眼神吗?”
说完,我瞅了瞅顾睿。想着这么一桩糗事,定然能化解刚才的尴尬。
“电影已经结束了,原来幕后操作的一直是人,这世上没有鬼。”
我嘴角抽了一下,紧接着又感觉到腹部开始疼痛,而且越来越疼。
顾睿起身准备关掉电影,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是个很痛苦的表情“顾先生,我肚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