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华讲到此处,淡淡的说了一句,“深渊有底,人心难测……”
我听到此处,也忽然觉得有些索然,于是恹恹的道:“为什么你的故事到现在,竟没有一个完全无辜的人呢?就算是起初善良的人到最后也会因世事转变而心生阴暗,为什么不能洒脱些呢?我不喜欢那样,我总觉得人人都想驰骋江湖快意恩仇才好,人的心本那样小,这样洒脱愉悦的事都尚来不及填满,怎么忍心被那些个阴暗肮脏的事占去?简单些、快乐些不好么?为什么人心都要变,保持初心不好么?”
扶华静静地瞧着我,慢慢勾起唇角,漂亮的弧度溢出荡漾的温暖,“人心为万事左右,只能依靠自己修行,红伊初心尚在,我很欢喜……”
扶华竟然夸我?!我登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假装不好意思的捂脸尴尬的笑笑,其实心中已经乐开了花,笑容藏都藏不住:“你这样夸我,我也很欢喜!”
扶华:“……”
此时夜已渐深,大概已经到了百越城中百姓入眠的时刻,从窗口望去,不远处伫立在南束河边的楼宇已经不复喧嚣,一串串的红灯笼随风微微晃动,朦胧灯光里隐隐透出婉转的丝竹之声,并着空灵悠远的袅袅歌声,散开在这如水的夜色里。八大楼大概此时也是酒至半酣,灯下看美人的时候了。
我正纠结着如何提出今日晚了来日再约的话,可一方面又实在不舍此时这绝好的气氛,着实不忍心打破。正不知如何办时,窗口一阵“扑棱扑棱”声响,落下一只通体火焰赤色的丹雀来,那鸟一双小黑豆眼瞧见了我,好不耐烦的“啾,啾啾”的叫了几声。
我忙去跳下榻去,解下它腿上的信管,展开看,是五师兄的来信。
“小九吾妹,
因近日三嫂又离家出走,无奈小侄正是出世紧要关头,遂愚兄受三师兄所托,前去符源山展羽台护法。愚兄实在放心不下小九与小和尚独自留守,不若一同前来,愚兄已先行一步,吾妹速来。
兄玉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