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就是大人不动筷子小孩不能先动,所以他俩只是做好并没有抢着先吃。
“你们先吃,我喂一下小丫。”陈大嫂将背后的小丫解了下来抱在怀里。
围在饭桌前的几人纷纷动筷,陈大嫂则抱着小丫做到了一旁,八个月的娃娃,一般已经都开始添加辅食了。陈大嫂端着一个小碗,碗里盛了半碗的米糊糊,锅台上还有一个小碗里放了一段刚刚做好的黄鳝肉。
陈大嫂先是将米糊糊吹凉,用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给小丫,然后将黄鳝肉捣碎成泥,一点一点的也喂给小丫。
等到米糊糊几乎见了底,黄鳝肉段只余挂着肉丝的骨头,小丫打了个饱嗝的时候,这一次的喂餐就结束了。陈大嫂才将碗底的米糊糊划拉进自己的嘴里,仔细的将鱼骨上的肉吃干净。
浅溪看着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小小的时候是不是母亲或者师父也是这样喂养自己的呢?
已经过去十七年了,谁能知道呢?没人知道了。
易娴看浅溪许久没有动筷,偏头看了一下她,正呆呆的看着陈大嫂和小丫呢,眼眶有些红,不知想到了什么。
用胳膊肘触了触浅溪,浅溪这才回过神儿来,看着易娴询问的眼神没有说话,只示意她先吃饭。
视线再回到饭桌上,感觉明显是不一样了的。浅溪只是闷头扒饭,没有再夹一口菜和肉。
饭毕,陈大嫂也跟着吃完了饭便开始收拾碗筷。小丫被她父亲陈大哥抱在怀里逗弄着。浅溪扯了扯易娴的衣袖,两人回屋不知捣腾了什么,好一会儿都没出来。
等到陈大哥怀里的小丫开始打哈欠了,浅溪和易娴才从屋里出来,手上多了一幅画卷。
“陈大嫂,上午的时候给陈大哥画那幅画的时候就觉得缺了点什么。吃饭的时候看你喂小丫,我心里感慨颇深,就为你也画了一幅。”浅溪说着将手里的画提起对着陈大嫂。
现入陈大嫂眼帘的是平日里常置身其中的场景,小矮凳上坐着她自己,怀里抱着小丫,一手端着小碗,一手拿着小勺子。面目柔和,嘴角带笑,头低着,脸对着小丫似在轻声呢喃着什么。
怀里的小丫张着小嘴,露出小舌头正等着母亲小勺子里的糊糊。
陈大嫂有些呆了,她每日都在做的事情好像被画出来也挺不一般的。好一会儿才从画上移开目光,“这是给我画的?”
浅溪笑着点头,“是的,陈大嫂,父母亲的养育之恩比山高比海深。我一个画师,肩不能抗手不能挑,唯有用画来表达对你的敬畏之情了。还有陈大哥,辛苦了。”
闻言,一旁的陈大哥只是憨憨的笑:“画得真好,翠娘,画得可比你现在好看,快收起来吧,哈哈”。
陈大嫂闻言也是无奈的笑,自家的男人看起来憨厚老实,实际上也是个逗趣儿的人。
浅溪觉得陈大哥说的也对,画上的陈大嫂带着母爱,带着光辉,呈现出一种温暖,一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