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地的怎么办啊?活不下去了呀!”“这恶心的虫子,说能吐丝就吐丝吗?祖祖辈辈在这住了那么久,怎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就她一个娃娃知道?”“就是,万一这虫子又难伺候,那我们找谁讨说法去?”“她请我们干活,不就一顿饭的事嘛,找这么多由头干什么呢?”你一言我一语,本来对梁家的不满与怨恨,不懂怎么的,就变成了对方家,甚至说,变成了对果果个人的责备与抱怨。里正痛心疾首地喊大家安静,可没有人听他的。果果也在这些话中,突然反省自己,以为一切都顺理成章,其实太过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现代人又怎么样,一己之力能有多大的作用?愚昧的人永远不会从自身找原因,她又何必呢!何况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这么折腾自己,大家觉得奇怪也是正常的。那些在果果家做工的汉子拉住了自己家的婆娘,担忧的眼神不断地看向果果,就怕果果一个不开心,不再雇佣他们。但也就百来十个人的祠堂里,气氛相当的僵,或许,大家的情绪都需要一个发泄口。而那个年纪小却什么都懂的果果,成了众所之的。突然间,一个剧烈的咣当一声,一把凳子被摔地粉碎。众人被吓了一大跳,随即不少女人尖叫起来,可一看到脸上疤痕长长的石磊,即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随即,热闹的祠堂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平时一惯沉默寡言当隐形人的石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字一句地对方榆钱说:“榆钱叔,你腿脚不好,让果果扶你回去吧。”“可是这・・・・・・”方榆钱也心灰意冷了起来,可内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不理会大家的状况。“果果是外枝人,村里的事轮不到她。”石磊还是平稳的腔调,可大家都能从话中听出点什么来。“唉。”方榆钱叹了口气,拄着拐杖站起来,果果和青树扶着他,三人就这样沉默地慢慢地走出祠堂。大家看着他们安静而协调的背影,想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却都无话可说。“哎,不行,你不能走。”梁氏和草儿留在家里,并那么过来,可不代表别人家的女人没有过来,扬声叫住果果的,正是胖婶。“你走了,那会吐丝的什么蚕怎么办?”她看到果果他们回头,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你要走,把东西留下。”东西并不在这,可好歹要留句话呀。果果突然觉得这场闹剧那么可笑,也就这样舒展着眉头笑了起来,本来沉闷的气氛在她清脆的笑声中变得鲜活起来:“哎呀,胖婶,我们家的桑蚕怎么办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什么你们家的!这是村里的!”“村里的?”果果冷笑,“里正爷爷,你说,这大青山此刻是谁家的?”里正只好点头:“被别人买走拉!”“我花钱请他们帮我做事,劳动所获,是不是我的?”果果还是问里正。里正也被闹个大红脸,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