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汤,又用筷子夹了些”干货”到碗里,这才递给薄书砚。 自从将傅深酒从和月小楼带到医院以后,薄书砚确实一点东西都还没吃过,这会儿看着那碗里卖相并不怎么好的鸡汤,拒不想吃,但那股子憋下去几次的饿意还是又钻了出来。 深酒见薄书砚不动,干脆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喂到薄书砚嘴边。 薄书砚犹豫了下,正准备张开吃,深酒却突然缩回了筷子。 深酒将碗里的党参等长须状的东西拢了一些,混合着鸡肉夹在一起后,才重新喂到薄书砚嘴边。 她想的是:如果一次性不多喂些给他,等到他发现东西难吃,再想喂他第二口恐怕很难了。 薄书砚丝毫没有怀疑,张口将深酒夹在筷子上的那些东西尽数咬了进去。 对于深酒来说,时间在那一刻都凝滞住了。 她甚至向后退了一步,这才目不转睛地看着薄书砚。 薄书砚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神色淡然地嚼、再咽下去。 深酒有点茫然了,但转了转眼珠,将那半碗汤也递了上去,“再来点汤?” 薄书砚端起碗,将那小半碗汤也喝了下去。 他不但吃了鸡肉,还喝了汤! 深酒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觉得味道怎么样?不……”咸吗? “想知道?”薄书砚姿态优雅地将碗放在桌上,偏头问她。 深酒毫不犹豫地点头。 “你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薄书砚缓步朝她走来。 那股咸涩的味道犹在喉间,深酒果断地摇头,正想托词拒绝。 然下一瞬,她的下颌已然被男人的长指捏住。 紧接着,男人的温热的薄唇覆了上来。 深酒正想逃开,男人却已经先她一步扣住了她的腰支。 在她分神的这个间隙,她齿关,被他撬开。 他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品尝,他那被鸡汤浸润过的,苦涩的,舌…… 到后来,两人口中的苦都是一样的程度了。 那苦因为一次又一次地进退,化为销骨的毒,一寸一厘的渗透进彼此的灵魂深处、骨髓深处了。 他的气息粗在她颈侧。 她的身体软在他怀里。 最后他捧着她红嫣的脸问她,“味道怎么样?尝到了吗?” 深酒用攥不起力气的拳头回敬他,“硫氓……” 薄书砚捧在她脸上的十指收了收,声音也哑了几分,他的唇与她的耳垂将触未触,“还有更硫氓的,要不要?” 薄书砚这样容貌颠倒众生的男人,只要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站着、走着、呼吸着,就足以让几乎任何一个身为女人的你为之痴迷……更何况,他现在用那样坏的笑容,跟深酒说这样坏的话。 深酒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滞停了下,大脑也跟着短了路,她遵从了内心最真实的声音轻哼了一个字,“要。” 薄书砚眼眸中那一团的亮光陡然敛聚成一条流星般的细线,最后归于晦暗。 他凝着她,紧紧地凝着她,问她,“你说什么?” 深酒醒过来,滞停的心脏开始狂跳。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脸蛋几乎都要烧红。但她被男人这样近距离地桎梏着,逃也逃不掉,只能喘着不均匀的呼吸,看着他。 薄书砚的眼眸里燃起浓浓的火焰,但他只是用这火焰烧着她的心,并不做出任何举动。 他又问了她一遍,“你刚才说什么,你要什么?” 他的声音沉哑低沉,姓感得无以复加。 深酒觉得自己要是在这么被薄书砚看下去、问下去,她的心脏都会跳出嗓子眼来。 “要你。”深酒不知自己是为了打破自己的窘迫,还是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想要亲近这个男人……总之她突然主动勾上男人的脖子,点着脚尖吻了上去。 男人几乎在同时,将她扔在了病床上。 他覆身上来的时候,嗓音已经哑沉得不成样子了。 他分明是在低吼,可声音又那么低,“你自找的,傅深酒!” …… 虽然只有一次,但那是绵长又激烈的两个小时。 深酒被折腾得没了力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薄书砚看了眼时间,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祁宣在上午的时候让人送了薄书砚和傅深酒的换洗衣物过来,所以薄书砚直接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物出来,去了卫生间。 20分钟以后,重新穿戴整齐的薄书砚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赤脚走到病床前,凝了一会儿傅深酒的睡颜,这才转身往病房外走。 路过矮桌的时候,薄书砚停着步,将那保温壶里已经凉掉的鸡汤看了好一会儿。 没想到,连霍栀那样的女人,也会为了傅深酒而亲自下厨。 薄书砚刚走出病房,站在公众走廊尽头的祁宣便快步走了过来。 “薄老大。” “翟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薄书砚的眉宇蹙得很深,摸了一根烟出来,想了想又按了回去。 祁宣耸肩,“不知道。翟哥这次也吃了亏,别墅里面放了信号干扰器,通讯全断。翟家别墅外面,全是他的人。” 顿了下,祁宣眯着桃花眼看薄书砚,“老大,你说霍哥这几年到底干什么去了?这突然回来就搞这么大的阵仗,是不是太…装酷了?” 薄书砚又将那支被他按回去的烟给控了出来,淡然道,“他这不叫装酷,这叫排场,不过是想告诉我们,谁也别插手他的事。” “我还是不明白,他坐了八年牢,出来的时间也是十年不到,他的势力怎么起来的?身边的人又是哪儿来的?”祁宣直接抽走了薄书砚刚控出烟盒的那支烟。 哪儿来的? 监狱里关的都是些什么人? 霍靳商在里面八年,降服了什么人? 他出来后,又是谁捧的他? 或者说,他出来后,又压了什么人? 这全都是未知数。 总之,霍靳商的能力和势力,不是表面上的东西。 这一点,从四年多前,霍栀所嫁的世家侯家在朝夕之间就彻底没落、再无翻身的机会就可以得到印证。 “对了老大,我听说上次霍哥来看霍老太太的时候,你俩不幸遇到了,并且还打了一架?”祁宣将烟叼着,贱兮兮地问,“我就想知道,谁赢了?” “你猜。”薄书砚转眸看向祁宣,表情相当淡然。 祁宣却早已退到一米之外,缓了缓又笑,“薄老大,我可是听说,霍哥现在的财力,比你可差不到哪儿去。另外,霍哥那表面上和蔼可亲暗地里冷酷邪妄的性子,可是相当地招女人喜欢。你可要小心点,别到时候……嘿嘿嘿。” 薄书砚盯了祁宣一眼,没说话。 祁宣眯着一双桃花眼,把玩着手里并不敢点燃的香烟。 在薄书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祁宣突然想到什么,正色道,“老大,根据秦先生那边的准确消息,闫修和许绾轻已经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题外话---一更5000,还有一更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