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凝跳下马去,惊喜的扑到花丛之中,左转右转,大声的笑着。“这是什么地方?真是好美呀,这些花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已经到了秋天,居然还开得这样好。”
苏砚也跳下马,笑眯眯的走过去,顺手在身边摘下一朵,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得洛凝鼻前,洛凝也闻了闻,开心的叫着。“好香。”
离开了皇宫,所有的繁文缛节便一同远离,洛宁早就厌倦了每日轻声细语的说话,厌倦了清晨几时起床,几时去给皇上皇后请安,厌倦了在人前摆出一副端庄高贵的模样,连走路都要将步子迈到最小,而如今他不再是太子妃,只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洛凝,在苏砚面前,他可以是最骄纵的孩子,可以任性,可以胡闹,可以大声说话,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本来也是天为盖地为庐的流浪生活,她们的逃难反而生出几分豪气。
临走时,都已经上了马,若你仍然再回头张望,他越发的想念牧场,想念仙湖,想念湖上弥漫的轻雾,想念湖边一簇一簇的彩虹花,他已经忍不住憧憬起来以后的生活,等到一切都过去了,她,苏砚,外公,找一处如仙湖一样美丽的所在,或者就在这里,盖一间木屋,围栏庭院里养几匹马,耕几亩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一段时间,他们找到了奈姨,又或者奈姨和沈棠找到了他们,大家终于可以团聚。
那样的日子,她想想都觉得在梦中可以笑出来。
只是这样想着,她已经幸福得几乎落泪,走出山谷的出口,苏燕换班马停下,自己一纵身跳了下去往回跑去,鲁尼冷喊他,他没有回头,已经是深秋,山谷间凉风阵阵,洛凝忍不住抱住手臂,过了一会儿,苏砚重新又跑了回来,双手兜着衣摆,步子迈得很小心,走近了,才看出他的衣服里都满了方才的鲜花,各样的颜色装了十几只,纵使挤在了一处,也仍然是美的。
洛凝惊喜地说。“刚才是为我去摘花了?”
苏砚用下巴努一努帮扶,洛宁慌忙跳下马来从包袱中找出一方不破在地上,所以慢慢的将花道在不上这才笑了,洛宁俯下身细致地将花包好,眼睛已经有一点湿润,她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她憧憬着与鲜花为伴的日子,他暂时不能给他这样的生活,可至少能让他拥有这些花。
前面不远处便是一座小镇,总算可以好好的在客栈中休息一晚,一直到了客栈,他仍然被这种感动包围着,晚上的月色很美,她靠在窗前觉,得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幸福。
很晚才睡去,第二天醒来,去敲苏砚的房门,却是怎样也敲不开,一开始并不在意,以为是他路途劳累,睡得太沉,又敲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劲,所有的包袱都在他的身上,难道是店里有了贼,伤害了他,她担心起来大声的拍着房门,边拍边高喊起他的名字,仍然是无人应答,店里的伙计过来询问。都觉得有些蹊跷,便合力将门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