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百花楼外走去，他靛青色的袍子跟夜色融为一体，渐渐成为远处单薄的影子，只空余那一抹温柔。
向远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去追主子了。
经过这一闹，洛凝乖顺许多，只是每日平添了许多心事，长吁短叹多了，笑容食欲少了，人在习堂中却屡屡灵魂出窍神游。
赵学士的伤好了十之**，便回来复课，他刚刚往教习上一坐，李朝就瞧到到洛凝脸皮痛苦的扭曲了一下。
李朝用书掩口问他。“洛凝，你身子不爽？”
洛凝瞧了一眼赵学士，没好气道。“心里不爽！”
她清楚记得，那年是她头次来经常打湿，这位学士府邸是自己第一个目标，大师姐说读书人要容易得手些，他们恃才傲物对身外物向来不太在乎，洛凝前前后后去了他几个姨娘房中十次，每每淘出来的不是假货就是劣等货，至于他的人品……她真是不想说人是非，况且听璧角这种事情的确不太光彩。
李朝看她脸色暗黑，提醒道。“赵学士可不准随便旷课的，你就是身子不爽也要忍着，你是新来的，他待会儿肯定要考你的，仔细着点儿。”
李朝话还没说完，赵学士已经点到了洛凝头上。“新进的那个学生，你来答我一对！”
洛凝的紫毫笔在指头间打转，她恭敬地朝赵学士施礼，嘿嘿一笑。
“听好了，上联是：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夫子拍着膝盖摇头晃脑。
洛凝空坐着许久不发声。慕锦玄转头看她，她正在脱完衫，臂上袖子高高挽起。
“洛凝，你对不对得上？”赵学士洋洋得意。
“嗯，学生对的不好，怕先生责罚。”
“念你初来，免罚，说来听听。”
洛凝将额前长发一挑，邪笑道。“咳咳……夜半星稀，吾与佳人解褥衣。”
文班的公子们听后都在低低发笑，赵学嗜好女色人所共知。
“混账……有辱斯文，要重罚你！”
“先生刚刚说过不罚的。”
“……”
“再来我问你，乐府双璧中言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你来解一解，孔雀为何会东南飞而不是西北飞？”
竟敢嘲笑他，哼哼，要你好看，赵学士阴笑着。
“这个……可真难解呀！”估计作诗的时候，诗人也并未深究孔雀为何不是上下飞或者到处乱飞，洛凝暗想难道东南是孔雀的故乡。
慕锦玄也觉得这题出的真怪，咬着下唇微微蹙眉。
“洛凝，你想好了吗？”赵学士走到洛凝面前，抬头仰望着她。
“只能算勉勉强强吧！”她低头道。
“还不快说！”
“《古诗十九首》里说，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学生觉得孔雀可能是飞不过去，没办法才要飞东南的吧！”
慕锦玄扑哧一笑，他突然觉得洛凝这脑袋也不光是为了好看才长的，答的有理有据嘛。
“你……好，很好，诸位学子都瞧到了，洛凝同学还真是有歪才！”
洛凝弯唇一笑，躬身语气飞扬。“谢学士夸奖！学生这里有礼了。”
赵学士气得鼻子都歪了却奈何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