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眼皮,他顿觉一股凛冽寒风刮过来,带着十二月的冰棱,宇文起立刻缴械投降,赶忙跑过过去。
“我们两个对调,你演梁山伯!”苏砚的额口气是坚定不容拒绝的,可宇文起仍是不满,“为什么啊,不是早说好你要演梁山伯吗,早知道这样我何苦片凝儿啊,闹不好还得罪了慕锦玄,简直吃力不讨好!而且那马文才的绝色与您的身份不配啊,到底为什么啊?”
苏砚挑眉道:“我愿意!”
“......”
宇文起吃瘪,有了这句话,还需要其他解释吗?算了,梁山伯就梁山伯吧!
王府书房内,宫中的太医亲自出来给慕锦玄诊断这次的痘疹,而这十天内,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内,除了太医每天的诊断,其他人一概不见。
慕锦玄刚刚服了药,穿一件如雪麻衣,长发散着,尽在发尾处以锦缎芥着,眉骨颇高,鼻挺如塑,面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眼神深邃莫辩且犀利如刃,却因睫毛厚密纤长而藏住了那一份锐利,到先得温柔招人怜爱。连偏光片残留着婴儿非软鲜嫩的嘴唇更将整张脸的线条柔化,民间对他的哦评价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琢,如琢如磨,十分有才华的皇族亲王。
窗口凝立,慕锦玄闭目嗅着透窗而来的淡香,这种味道,让他不知不觉的就会想到一个人。
向远站在珠帘后面低声回话:“殿下,今日边就是启机日了,朝中大臣去了几位,洛小姐.......要饰演祝英台。”
屋内慕锦玄动了动,轻笑道:“怕是宇文起又拿印子诳她了!”
向远黑着面皮道:“听说是一百两银子。”不过是些小钱。
慕锦玄看着桌子上刚刚写好还泛着墨香的字画,淡淡一笑:“宇文起倒是很费心思,他始料准我这几日告假不能出门,我也确实出不得门,先由着他吧。”
向远觉得十多天没见主子,他声音低沉不少,不再如少年般清脆婉转,导游了些许男人的粗狂浑厚。
“南山寺后与她谈话的恶人的呃身份可查妥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流离笔搁按倒,再以中指抬起来,在反复按到抬起,像是心中有什么难以下决定的事。
“已经查到了,属下已经安置妥当,将踪迹银刀黑虎宅了。”
慕锦玄定定瞧着那副字画,笑叹了口气,他这十七年的生命,静水流深,一切欢快的,悲伤的,哀婉的,喜欢的,厌恶的,统统深埋心底,他以为自己会如此无欲无求寡淡无味的过完下半生,可是,命运似乎抛了个诱饵给他,事事洞明的苦恼边就是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此时潜在心底的情绪发酵起来,让他血液中犹如点了一把明火,激动的让人战栗。
女人啊,慕锦玄抚唇浅笑,就像是一坛美酒,既然上天要他拍开泥封,他就要趁机一口饮尽,怎么会给别人觊觎的机会?
“殿下,难道此次饰演梁山伯的人是苏祭祀,宇文公子就是为了这个才骗洛小姐的?属下看不出这对他有任何好处!”向远心底其实是想去瞧瞧的,苏砚是和他家主子一样的人物,他真能迂尊降罪且唱且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