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了半口酒,慕谵转头看他:“最近怎么不见你进宫请安呢,太后一直很是惦念你啊!”
宇文起挠头道:“太后身体可好,本想早些过去请安,只是书院里功课多,又接近最后的入朝考试,若是考得不好,也是丢了陛下的脸面。”
洛凝趁着他几人说话,细细打量皇帝,慕谵年近不惑,细眼薄唇,笔挺如塑,水粉色的长衫披在身上,竟有几分落拓滋味,他瞧李晴岑的目光满是柔情,不知是不是作假,民间传言国主暴戾薄幸,乾坤殿前直谏大臣的血迹终年不干,面容上慕锦玄以其有八分相似,只是气质却更为亲和些。
李晴岑想让洛凝快走可又忍不住想多看看她,自从女儿离开山寨到京城讨生活,娘俩已经一年多不见了,以她此时处境,再相见,怕是难上加难。
慕谵给身边人盛了碗莲子羹。
洛凝一直在旁边悄悄地跟李晴岑打眼色挤眉弄眼,慕谵发觉身边人失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瞧见了正在打手势的洛凝,指尖托着酒杯,他问宇文起:“圣林书院又进了个学生?”
宇文起点头称是。
“今日来了吗?站出来给朕瞧瞧,听赵学士说,他文思敏捷颇有才情,本事不下于书院双壁呀!”
洛凝浑身冒冷汗,心道赵学士这分明是造谣中伤,论读书,只是她比孙山还要差一大截,腹诽归腹诽,低伏于三丈之外,洛凝低垂着眼帘,巡视皇帝会考察什么问题?
慕谵抬手让她起来回话。
“幽州太守来报,今年冬天鼠患尤其严重,人畜均不得安生,洛凝,你时常与锦玄在一处,赵学士又如此夸你,这样,你来想个法子,想得好重赏,想的不好……”
慕谵高居上手,冷冷地俯视着她,故意将声音拖长,长到洛凝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幽州鼠患的事情洛凝曾听说过,不过已经被苏砚解决了呀,最可恨的是当日,宇文起明跟众人说过苏琰是如何解决的,可是她为了去抓知了猴,把最重要的那个环节给错过了。
“朕饮干这杯酒,你要把法子想好,否则你怕是要过不去这个年!”慕谵淡淡说着,很满意李晴岑掐着他的胳膊哆嗦的样子,说完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打量洛凝的目光如同一个待宰割的小兽。
洛凝在厅里慢慢踱了几步,满手冷汗,史书上说,前朝有个十分聪慧的公子,他哥哥逼他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能救命的事来,他今天也要效法古人,但愿能天上文曲星附体,让她想出个绝妙主意。
慕谵握着李晴岑的手,淡淡道。“想的如何?你与苏祭司是同学,竟不知道他有什么法子解决的鼠患?”
慕谵盯着凝宁的眼睛,暗想他实在是太讨厌这双机灵的眼睛了,注视着它们,他总是会想到那个人。
洛凝忽然璀然一笑,瞧了瞧她娘,在慕谵面前跪好:“回陛下,想到了。”
“说吧!”
“我的法子自然不能跟苏大祭司的相比?众所周知,所谓泛滥成灾的原因是其繁殖过快,太爷爷辈的还年富力强,重孙子已经拖家带口,所以要想解决幽州鼠患,重中之重是解决老鼠的生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