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骞被这一声声的质问堵的哽住,隔着话筒,时迦看不到另一端的父亲是否早已暴跳如雷,可是她知道,在她毫不掩饰的厌恶语气中,所有人都会将她当成了疯子。
“你太无理了,时迦。”半晌的死寂,时骞隐含怒意的声音几乎冷的没有任何温度,“如果有选择,我宁可没有你这个女儿……”
时迦没动,合上眼。
指缝间,全是鲜红的血。
客厅的落地钟“啪嗒啪嗒”的响着,一切静的出奇。
她有些耳鸣,手机另一端传来之后的声音,她竟然一点都听不真切。
很久――
是一片“嘟嘟嘟”的忙音。
时迦脑子懵了,她想起了那年江韵因贺之煜不愿负责而打她的那一耳光,也想起了母亲离开的那一天,她偷听的话。
脑子有些断篇,可那次书房偶带嘈杂的声音像是魔音。
“她根本不该冲出去救人,她还怀着孕,她怎么这么傻……”
她的命,是拿母亲的命换来的……
时迦眼眶赤红,突然狠狠的将手机砸了出去。
“砰――”的一声。
手机被分解了,碎裂的屏幕,裂痕在扩大。
时迦用冰冷的水冲洗掉满脸的血,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脸,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每当两姐弟陷入窘迫的境地时,时南总会问她:“时迦,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总是有那么几个人从出生起便不被人所期待?”
那时候的时迦选择的往往是沉默,因为无论她如何回答,都只会让人觉得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