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肠胃打结。跟着,又是一阵剧烈紧缩后随即犹如内丹炸裂,那股刺痛腑脏的寒意便急速窜向四肢百骸,竟是比连瑶湖的冰水更加蚀骨。
面临险境,一时顾及不了池凤卿,心内未免发急。又思及今日诸般,皆因那池厚德昔日种种,难免担忧之中夹生一股怨气。更兼想起了那乔老鬼,怨尤之上再添几分恼怒,顷刻心火大盛。求生欲望加上诸般情绪,鬼眉潜藏身体里的那股力量,渐渐便被撩拨催发,后腰处顿时开始灼热发烫,竟将蚀骨冰寒冲淡了不少。
虽然冰火交加并不好受,好歹却是手脚能够动弹自如了。一觉身体能力复苏,鬼眉当即凫水上行,挨着冰面下探寻池凤卿所在。而此时的池凤卿,也隐约想起,似乎方才另有重物紧随身后砸进了连瑶湖。不由心下一惊,也划动四肢找起鬼眉来。
“那里!那里!人在那里!”
下水营救的众人见池凤卿冒了头,立刻放弃浮浮沉沉不得方向地搜寻,直奔目标而去。
池凤卿见四周或远或近地一片水花翻腾,却偏偏不见鬼眉的身影,情急之中再度沉入水下,弄得众人大为惊慌。复入冰层下,借着透入水中的薄薄微光,四下里焦急张望。终于,模糊看见前方有一处薄冰忽隐忽现地泛着异彩,而那光晕之中,恰是一团熟悉的艳红,便尽全力急速游了过去。
两下相逢,双双都松了一口气。
说话不便,二人便借由池凤卿手中的匕首破冰,相携前行,然后在众人的救护下游向水岸。
有惊无险地脱了困境,池凤卿想起方才一刹那所见的异象,又见鬼眉眼底此刻仍有些未曾褪尽的赤色,犹疑问道:“方才......你......你的眼睛......”
“没什么,大约是叫水给腌着了。”
池凤卿想了想,遂也没再追问,同她一起登岸。
池固伦和红袖果然为众人备足了炭火和姜汤,一见二人出了连瑶湖,便将人赶紧地带入朱楼,分头驱寒。
一进房间,红袖便催促鬼眉赶紧脱下湿衣,将自己的雪裘和棉袄与她暂时换上。然后看着她一气灌了两碗热辣辣的姜汤,又围足了炭盆,才一边烤着衣衫,一边开口问道:“你那寒毒可曾悉数尽解,有碍无碍?”
鬼眉勾唇笑笑,看着她渐渐转回红晕的小脸道:“你不是说我与一众孩子都不一样么?就那老鬼的一点微末伎俩,奈何不了我的。况且,幼时都没能把我怎么样,如今哪里还会有事?你放心吧!”
红袖仔细打量她的首尾来去几回,确定她并非出言糊弄自己,终于放下心来。然后濡了濡唇,犹犹豫豫道:“池凤卿,他......”本想问,是不是池凤卿心存不善,又想起亲眼见着两人落崖的先后,便问道,“他今儿约你来这里做什么?方才又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