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秋的屎黄色把他衬的十分滑稽可笑,上面还绣了个红色的双龙戏珠,看着就像个半旧不旧的床单裹在了身上,这种颜色本就看着脏旧,原主还这样穿!
头发居然不束起来,学儒士们弄的半披半绾的,明明这种冷傲沉稳的外表本就不适合这种阴柔儒士的打扮。
头上的束冠还浮夸华丽的堪比祭祀时朝天的冕冠,上面光是琉璃珠都几十颗,更不要说那金黄闪闪的龙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圣上似的。
若笙表示感觉很糟心,赶快挥手召来几个宫娥太监放话要沐浴。
别人能受了她自己可受不了。她抬头问身边伺候的太监:“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太监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圣上,是申时后刻。”
若笙微微点头:“嗯,那么今夜摆驾凤鸾宫吧,孤去母后那里用善。”
太监面色微微一顿,然后面色不改道:“是。”
若笙当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然并卵,让更衣沐浴的人带着东西浩浩荡荡一波人去了卿恒偏殿浴室。
让小太监们门外守着,宫娥们帘后候着,自己就舒舒服服掀开白纱锦蓉帘子,顶着上面繁华乱坠的金黄络缨的泡进了花瓣浴里。
看来一会儿得会会这个穿越来的系统女潇宛如,若笙对于这样的女人是鄙视的,开着外挂抢别人该拥有的一切,还觉得不甚满足。
如果当初没有卿恒的纵容和宠爱,她能从一介婢女登上妃位?
纵使系统给她的东西再逆天,她可以凭一己之力斗败后宫里那些势力极大的女人?还不是卿恒在背后的支持和默许,不然后来又怎么会满朝文武尽是不满。
倘若卿恒不袒护她斩杀那些想她死的朝臣势力,她确定可以登上皇位?恐怕还没这个念头就不知道怎么死了吧。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之辈,也就配给太监宫女们当个提鞋的了。
还有那个凛王,当然也不能少了他,惦记着皇帝的妃子,也就卿恒忍的下去,为了一个女人,就谋朝篡位陷害圣上,他真的可以去护城河洗洗脑子了。
若笙呼出一口气靠在浴池琉璃石台阶上,把锦帕折起裹住头发,站了起来,水淅淅沥沥的顺着身上留下来,唤宫娥来更衣。
没关系,反正这身体也不是她的,看就看吧。
穿上裹衣白衫后,宫娥立马拿来了一件大红色的广袖孺袍,那样式看的若笙眉心直跳,她连忙摆摆手道:“拿走拿走,真是比大婚还喜庆!换个暗色的来!”
宫娥们对视一眼,圣上往日最喜欢这种样式的啊,怎么今天这般嫌弃排斥?
有机灵的宫娥已经去找了,剩下的帮若笙绾发。
朝旭王朝风气比较开放,但又不是那种开放,是服饰冠饰的样式颜色没什么要求,但也不可越一个度,正式场合还是要穿正式的。
比如说冕冠,是皇帝的祭服。冕綖长一尺二寸,宽七寸,前圆后方,冕冠外面涂黑色,内用红绿二色。皇帝冕冠十二旒,系白玉珠。各以绶采色为组缨,旁垂黈纩。戴冕冠时穿冕服,与蔽膝、佩绶各按等级配套。
冕服有很多种,最常的就是衮冕了。
朝旭的皇帝都是正宗皇室服饰都是以暗色为主,越高位者颜色越深,不过流传到现在都没那么严谨了,平时都随意。
若笙这次极快的拒绝了宫娥给绾的半蓄发,要求按礼制来,于是一位嬷嬷给束的发,用锦金冠一丝不苟的全束起,插了一支比较古朴但不菲的玄玉锁龙簪。
再一照铜镜,显得精神大气了不少,额头露了出来,显的眉眼特别冷凝深邃,没有往日的浮夸尘俗了。深紫色的右衽汉服挂了一个简单的玉佩,上面有大簇的祥云暗蟒,整个人看起来高挑精壮许多。
若笙一抿嘴唇,满意了很多,大步流星的出了殿去凤鸾宫。
后面的宫娥太监赶紧跟了过去,圣上看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看起来干练大气步伐稳健,很自信,有一种被压抑的龙威之气显露了出来。
若笙带着一大拨人走向凤鸾宫,路过假山环绕绿柳盎然的御花苑时,也被这里的奇花异石,百草丛生给惊着了,没错,是惊着了,这里跟国花园似的,占地怎么说也得百亩地,还有白石护栏,胡泊溪泉,大大小小十几个景点,全都是若笙一个人的,真真是奢侈!
若笙走在石子路上,路边的宫灯霓火摇曳,还有混合着丁香和檀香的味道,啧啧,这真是!
“娘娘,你说这宛傛华三番五次抢您的风头不说,居然还霸着圣宠不肯松口,真是逞一时得宠目中无人得很!”
一个活泼清脆的声音从百兰树那边传来。
“行了,这话要是给人听了去小心你的脑袋。”另一个声音婉转动人,语气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若笙还没转个弯老远就看见她们了。
若笙一拧眉,真是巧了,这不是卿恒的另一大妃怜婕妤吗?
卿恒方年二十四,后宫妃子说也不多,妃位最高的就是皇后庾氏庾步莲,左秦候庾相之女,然后就是眼前的这位怜婕妤怜矜儿,怜将军之嫡女,再接着就是谢娙娥谢玉,谢太傅的嫡次孙女。
再下来呢,就是潇宛如宛傛华了,其母是太后殿里一位粗使嬷嬷。其父是一个七品的县令,有三女一儿,潇宛如就是身份最为尴尬低地位的庶次女!
被嫡姐陷害跟着母亲入了宫,当然,这是潇宛如穿来之前,之后那可是要多么光宗耀祖多么荣华富贵,就连潇父都觉得脊背直了不少,可以拿鼻孔看人了。
想到这里,若笙对怜婕妤一笑。
怜婕妤被当场撞破编排别人闲话也不惊慌,只是微微拧了一下眉就不亢不卑的福了一礼,脸上面不改色,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垂下眼睑道:“臣妾见过圣上。”
语句平淡,面色淡然。
倒是她身侧那个宫女有些不自在,脸上有揣揣不安的样子。
这倒是让若笙有了些兴趣,道:“你且平身。”
怜婕妤便起来了,抬头看若笙一眼又微微拧了下眉:“圣上今日看起来倒是有精神气,可是有什么好事?”语气仍是那股淡淡的不卑不亢。
若笙笑着抿唇:“倒是没什么,爱妃可是去凤鸾宫?”
怜婕妤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道:“是,看来能与圣上一道儿了。”
说的是看似欣喜的话,可语气太过平淡。
若笙脸上笑容不减:“如此,那快走罢。”
两大拨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凤鸾宫,若笙脸上始终挂着笑,被气氛衬托的,不知不觉她就像个真正的帝王了。
与尨鹫殿不同,这里的饰品装饰都很朴素,若笙一进来就有一种吃斋念佛的感觉。
迎面就看到一个慈祥但眉目间带着媚气的和蔼中年妇女,看她的服饰和坐在主座的位置,若笙进去福了一辑:“母后。”
太后掩嘴一笑,道:“哎呀,哀家还道这是谁来了!恒儿今天看着倒是顺眼许多!”
“是啊是啊,圣上今日看起来倒是光荣焕发呢!”太后身边的得力女官海棠笑着附和道。
席上还坐着三四个人,但都是脸上笑着不发一言。
若笙扫了一眼座上的人们,嗯,赵良人,何美人,还有谢娙娥,她正朝若笙抛媚眼。
若笙笑着坐下,问道:“嗯?皇后和宛傛华呢?”
“哼,宛傛华人家娇贵的很,身子受了凉不舒服。”谢娙娥有些气愤的绞着帕子。
“呵呵,皇后她今儿个头晕的很,跟哀家告歉不来了。”太后笑呵呵的让人上了菜。
“这样的话就罢了。”若笙顿一下,随即微笑起来,面前的人给她布菜,她看着仿佛高岭之花般的怜婕妤笑着说:“爱妃帮孤置菜如何?看看你还记不记得孤爱吃什么!”
怜婕妤没有愣一下,从容的说“是。”就站起来开始为若笙布菜,她给若笙端一盘玲珑仙虾水晶饺时,用若笙和她才能听到的细微声音说:“何必这样试探臣妾?宛傛华不在圣上就这样闲趣么。”
若笙倒是愣了愣,这么快的揭穿还这么从容。她随即弯起了嘴角。
要我说,这一桌都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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