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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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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房间,云明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那是秋猎时关猛兽的笼子。因为西山猎场的行宫并没有牢房。

    楼池月倒了杯酒,洒在地上,“这一杯是敬云正的。”

    “原来我才是最大的一个笑话。”云明头发凌乱,双眼血红,哪还有昔日的风采。

    楼池月又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这一杯是敬为国死战的将士的。”

    “楼池月,你赢了。你来宣示你的胜利,嘲笑我的无能也是意料中事。”云明双手抓着牢子,神情有些凄厉可怖,“可是我不明白,你如何得知我是郢安王之子的?此事我自己尚且不知?”

    “我不知道,我只是推测有这个可能。所谓滴血认亲只是障眼法,你若是皇子,我怎能置你于死地?”楼池月看着他,极为淡漠,“云正的仇,必需血来偿,我杀了无数人,怎能独独留下你。”

    云明愣了一下,声音颤了起来,“你是说,我还是皇子?是父皇的儿子?”

    “这一杯敬李守义。”楼池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洒下一杯酒。

    “来人哪,我要见父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云明嘶声叫道,心里燃起希望。哪怕他曾经毒害皇帝,他也不愿相信自己是别人的儿子。

    楼池月又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这一杯,送你的母亲,她是个可怜又可敬的女子。尽管她也杀了我两次。你母亲已经认下,你是郢安王之子。还有,你母亲已服毒自尽。”

    平平淡淡的话却似一记记重锤砸在他心上,云明眼神散乱,瘫软在笼子里。

    “生无可恋,不如死吧。”楼池月转身离去,出了房间,眯起了眼,站了一会儿。阳光太烈,容不下太多黑暗。

    云明撞柱而死。

    “云正,都结束了。我可以安心了,对吗?”楼池月出了营房,走向草原深处,躺下,以帕子盖在脸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楼池月要和禄准备的两碗清水,一碗是温水,血液滴入后很快化开融合;一碗是冰水,血液滴入后很快凝固,自然不会融在一起。和禄之所以心生畏惧,就是因为他知道楼池月可以无声无息地改变一个人的血统,无声无息地置人于死地。

    云风听得回报,抱了两床锦被来到楼池月身边。他将楼池月轻轻地挪到被子上,然后盖上一床,自己背着光坐在草地上,替楼池月遮挡落在脸上的阳光,她的帕子早被风吹跑了。

    她的脸比以前丰盈了些,线条更为柔和,两弯清俏的柳叶眉,扇贝一样的羽睫,英挺的琼鼻,桃花瓣一样的粉唇,静谧如画。

    看着她静静的睡颜,云风不自觉得嘴角翘起。思绪却飘远了,就在这个西山猎场,他遭遇了人生第一次刺杀,就在这里,楼池月因为自己受伤而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与刺客拼命。或许就在那一刻,楼池月走进了他心里,只是那时他还不明白,那种痛是怎样一种感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云风想着两人一起渡过的风风雨雨,日日夜夜,一时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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