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莫逍彦和钱鼎分别派了手下去登记外來避灾的灾民人数,孙霖和君逸商定划分灾民暂居的土地。
从京城带來的工人闲散了十几天,终于要忙活起來了,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试。
根据莫逍彦给出的数据,凤城现在來了一千八百余人,其中有七百老人孝,五百壮丁,三百妇女三百未出阁的姑娘。
把壮锻妇女召集在凤城城门下,君逸当众宣布了今年赈灾新法。
有人赞同,有更多的人反对。
君逸冷冷的看着下面人头攒动的百姓,高声道:“你们是倾朝的人吗?!”
百姓齐声答:“是!!!”
间或有人大声议论,抱怨,通通被君逸无视,“倾朝不养米虫,你们看着办吧!”
众人傻眼。
不养米虫?这是怎么回事?
“想要过得更好,就要靠你自己的双手去拼,想要东江不再发大水,想要安安稳稳生活,就要靠你自己的双手去改变!”
“赈灾的钱就在这里,分文不少,能取走多少,就要看你们的努力了!”
煽动人心的话说完,该招人开工了,君逸站在一方木桌前,拿起准备好的毛笔,问:“好,现在有谁愿意报名参加?!”
百姓骚动了一会,一个出來报名的人都沒有。
站在一旁的莫逍彦一阵心寒,八百多人,竟然沒有人一愿意用劳动换取银子维持生活,年年免费提供食物,不知不觉令他们养成好逸恶劳的习性。
君逸眉头紧皱,万一真的沒人,可就不好收场了……
“我,愿意报名!”
从重重叠叠的人群中走出一人。
这人乍一看平庸无比,仔细看下去,却发现越看越耐看,那人肤色健康,五官俊俏,带着一把古朴的刀鞘,浑身散发出冷漠而又疏远的气息。
他穿着一件洗的有些泛白的青衣,穿越人群,來到君逸面前。
“报名,陆白。”
君逸惊疑不定,題起毛笔写下两字。飘逸的字体,一撇一捺中隐隐约约有着独树一帜的气派。
方方正正的“陆白”二字,记在一张白纸的最顶端。
有了一人带头,剩下的百姓还是半信半疑,举棋不定。
又过了半晌,才有一个个子仅比君逸低一点,带着讨喜笑容的瘦弱少年上前报名。
“大老爷,草民名叫赵喜,您叫我小喜子就行!”
君逸愉快地在纸上记下赵喜的名字,现在有两人了。
又等了半晌,围观的人越來越少,君逸不得不收拾东西回去。
今天的结果不是多好,陆白纯粹是见自己尴尬才出面报名的,而赵喜才是真真正正敢于尝试的人。
“小喜子,今天就咱们三个,先去把线画画,择日开工。”
赵喜笑嘻嘻地回答:“一切听从大老爷吩咐!”
君逸叹息:“我哪是什么大老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事罢了,叫我君逸就好。”
赵喜犹豫半天,才叫道:“君……君逸?好名字!”
带人去了在向阳镇附近临时搭建的住所,指出赵喜住的地方,一行五个工人,三个苦力,在东江附近扯线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