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的笑笑：“你自己做吗？”
“当然啦。我家就我一个人，做一条鱼也吃不完，一定得有人帮忙。”这会儿刚下班，电梯里还有其他部门的人，而且外面还有人进来，所以刘莲说话也压低了声音。
文若水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握了握刘莲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外面又有人进来。
尽管没有成功约到文若水，刘莲还是为了这个在电梯里的亲密牵手而开心不已。
只是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文若水松开刘莲，出了电梯，只说了声再见，就匆匆去了停车场。
文若水很快就驱车出了厂区，在绕城上跑了一段，然后绕道进了一片尚未改造的老居民区。
这一片是整个城区最后的两个城中村之一，巷道窄小，卫生很差，红砖砌成的楼栋没有什么规划，高矮参差，横七竖八，把整个区域摆得慢慢的。楼栋之间有时候只能容一个人走过。文若水最后把车停在了一个小茶馆前的空地上。
茶馆里坐着的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打打纸牌，搓搓麻将，或者只是喝杯大碗茶坐坐消磨时间。
文若水一走进去，就引起了满屋子人的注意，她身材高挑，气质出众，一身衣物虽然看不出值多少钱，却搭配得当剪裁合身。
文若水径直走到柜台前，身材臃肿的老板娘一脸狐疑的站在柜台后面看她：“姑娘要喝茶？”
“嗯，喝茶。约了老柴喝茶。”文若水说完，把茶钱递了上去。
老板娘哦了一声，一边收钱一边说：“老柴前两天说身体不太好，还以为他不来了呢，你是他亲戚？”
文若水点点头：“亲戚。”说完，文若水走到靠墙的一处位置落座。
老柴很快就来了。穿着款式很旧又很皱的黑色衬衣，领口袖口都有点儿脏了。他刚走进茶馆，发福的老板娘就大声叫他：“老柴来了！你们家亲戚在那边！”
老柴扭过头就看到坐在靠墙处的文若水，不需要确认，这个茶馆里唯一的女孩一定就是约自己的人了。
文若水顺着老板娘的叫声，确定这个六十多岁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她站起身来，朝着老柴微微欠身。
“你好！”文若水给老人拉开椅子，老板娘已经过来上茶。
老柴上上下下的打量文若水，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倒是有点儿像。”
文若水微笑：“柴叔叔说我像我爸爸？”
老柴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笑起来皱纹就更深了：“眉眼儿有点儿像，你爸爸是我们矿上的才子，人也长得很俊。是当时我们矿上唯一的大学生。”
文若水微笑，然后低头喝了口茶，想起瞿教授也说自己和爸爸长得像。只可惜，自己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连照片家里也没有一张。
“你找我是为了什么？”老柴看着这个漂亮又安静的女孩，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托人找自己。
“当然，是为了我爸爸。”文若水放下茶杯坐正：“柴叔叔，您是什么时候离开建峰的？”
“嗯……是很多年前了……我想想，那时候我多大？应该有二十五年了。”老柴皱着眉头想了好久。
“二十五年！”文若水重复了一下：“能给我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老柴脸上的笑容消失，看了文若水一会儿：“你爸爸……还好吗？”
文若水苦笑摇头：“我没见过他。”
“没见过？什么意思？”老柴有点儿不理解了。
“我出生之前，爸爸就消失了，我是我妈妈独自带大的，长大之后我从我爸爸的老师那里以及我妈妈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但是她们对当年发生了什么都不太清楚，所以，希望柴叔叔不要介意我到处打听当年和爸爸共事过的人。我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文若水简短的说明了一下来意。
老柴有些吃惊：“就是说，当年文经理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连老婆孩子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文若水点点头：“我们并没有知道得更多。”
老柴靠在藤椅上望着墙壁，过了半天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那事都过去好多年了，改遮的都遮了，该埋的都埋了，他那样一个有才华的人，却被弄得妻离子散了。”
文若水专注的听着。
“当年建峰只有一个地下小煤矿，是由三个人合伙开的，其中两个人出钱，你爸爸出技术，那时候的安全措施不到位，你爸爸提出的一些方案在真正实施的时候被打了折扣，这个当然是为了省钱，头两年矿里是挣了钱的，第三年的时候发生了瓦斯爆炸……”说到这里，老柴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一双已经浑浊的眼睛里有些惊骇。
文若水轻轻咬了咬嘴唇，这件事在以前她已经打听到了，但是之后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