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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亲情柳郎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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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的漫长,柳湘莲和史湘云只把它当成是蜜月旅行,因为他们沉浸在蜜月的甜蜜幸福之中,也就不觉得时间有多么漫长。

    列车呼啸着、鸣叫着、撒着欢儿在大平原上飞驰着,车轮与铁轨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再看车窗外面的景物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黑瓦青砖的四合院、玲珑挺拔的竹林、乌篷船、小桥流水全都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粗狂的平原,一望无际的庄稼地,一座座连绵不断的青山……

    柳湘莲和史湘云面对面坐在车窗旁边,就像是在欣赏着一幅幅流动的图画。

    史湘云感慨地说道:

    “我觉得地域也是有性别的,到了你们山东,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十足的雄性,它粗犷而豪迈,倒挺适合我的心志!”

    柳湘莲道:

    “呵呵,你们浙江更像一位柔情似水的***,于古朴之中透露着灵秀。常言道自古江南出美女,是那一方水土孕育的结果!”

    史湘云问道:

    “你家是住在青岛市内吗?”

    柳湘莲摇头道:

    “原来是,后来因为房价太贵住不起楼房,就在城边子购置了一所民房。”

    “你母亲原来是做什么的啊?”

    “也是跟父亲一起唱戏的,自从京剧团解散团长下海经商,母亲也跟着父亲去了地摊卖菜。”

    史湘云说道:

    “以前听侯宝林的相声《改行》,以为只是个笑谈,可是那样的荒唐事情就在我们身边!”

    柳湘莲麻木地说道:

    “在一个商品化的世界里,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至高无上的艺术反而成了它的傀儡!粗俗、下流、厚颜无耻的所谓搞笑大行其道,财源滚滚,而真正的艺术家在为了生存而奔波流浪!”

    史湘云道:

    “《推背图》上说:‘天地晦盲,草木繁殖。阴阳反背,上土下日。’我以为所说的就是这个时期——金钱把人世间的根本秩序给颠覆了,阴阳在颠倒,人心变成了混沌一片,道德意思模棱两可,就像黄昏的天空里飞行的蝙蝠,你说它是鸟也可,说它是‘兽’也可!”

    柳湘莲补充道:

    “正因为如此,邪恶的精灵们才会在黄昏视物不清的时候蠢蠢欲动,大行其道,以阴暗去迎合阴暗,制造人心的混乱!”

    史湘云叹息道:

    “不去想那些个闹心事情了,哎,你说你父母能不能从心里接受我这个儿媳妇啊!”

    柳湘莲笑道:

    “我想他们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我不仅在这次京剧大奖赛上拿到了名次,更重要的一点是——”

    “是什么啊?”

    “抱得美人归啊!”

    “傻样吧!”

    史湘云又甜蜜地把头依偎在柳湘莲的怀里。

    列车一声嘶鸣驶入了青岛站。

    他们俩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往西面的郊区,在一片民房附近停了下来。史湘云跟着柳湘莲往前走,好像走进了贫民窟。

    “请进吧云儿!”

    史湘云跟着走进了一家院落,那门根本就没有门栓,因为窃贼根本就不会光临的。再看那房屋,吱牙瞪眼已经属于危房,只是它还没有决定往那边倒,所以也就没有倒。史湘云惊讶道:

    “真的难以想象,京剧大赛的冠军得主,居然是在贫民窟里一座‘危房’练就的!”

    柳湘莲激动地冲屋子里叫到: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你们看我还带回来一个美人儿!”

    不一会从里面蹒跚地走出来一位老妇人,这位老妇人虽然憔悴、燕窝深陷,但是从外形上来看年轻时也曾经美丽过,看上去有六十岁,实质年龄只有五十岁,是生存的压力剥夺了那一切。

    柳湘莲喜滋滋地说道:

    “告诉母亲一个好消息,有个京剧院要聘请父亲做团长了!”

    老妇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表情麻木得像只木偶。

    柳湘莲焦急地问道:

    “您怎么啦母亲?!生病了吗?!”

    母亲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会:

    “你们进来吧!”

    柳湘莲忐忑不安地跟着母亲进了上屋,但是他没有看见父亲,却看见了父亲的遗像。柳湘莲历时感觉道像是五雷轰顶!

    “父亲怎么啦?!”

    母亲的眼泪都哭干了,说话的声音好像奄奄一息的样子:

    “莲儿啊,你父亲因为积劳成疾吐了血,得了痨病于上个礼拜去世了!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莲儿!”

    史湘云道:

    “痨病已经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怎么没有就医啊,伯母?”

    因为是头一次见面,史湘云也没好意思叫“妈”。

    母亲叹了口气:

    “虽然不是绝症,但是医院门槛太高,咱们穷人……唉……连入殓的费用啊,都是邻居们给垫付的!”

    柳湘莲扑倒在父亲的遗像前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