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虽说可以摆脱了夫人的刁难,却也到了老祖宗眼皮底下,万一她真有什么能惹得老祖宗挂心的东西……不,不至于。靳宜安摇了摇头,虽然大姨娘懦弱了点,做事却向来是谨慎的,或许是多年的生活养就了她这样的习惯,她从来不做任何令人注目的事情,也极力将自己掩饰得滴水不透。
“姑娘?”草儿小心的唤了一声,姑娘每次一想心事就喜欢把眉头皱得死紧,连她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恩?”靳宜安回过神来,看到草儿小心的表情,不禁笑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嘿嘿,奴婢还有事要跟姑娘说呢,这可真是大事。”
这话顿时惹得木儿在她头上敲了一指头,敢情刚才那不是正事!这丫头越来越欠收拾了,有事也不赶紧说,不怕耽误姑娘的事?
“我那不是刚要说就被雨润给打断了嘛。”草儿嘟了下嘴,压低声音道,“这可真是要命的事情……姑娘,您还记得那个香囊吧?”
哪个香囊?靳宜安一愣,随即就想起来,定是当初从假山底下捡来的无疑,连忙问道:“怎么?那香囊不是偷偷给了二太太么?”
“没错,就是二太太。”草儿点点头,眼睛里透出了兴奋的神色,“奴婢路过芳华院,听见里面吵吵闹闹,因为四下里也没人,奴婢就大胆偷听了一阵子,说的就是那个香囊!”
这下,连木儿也忍不住了,在草儿腰上拧了一下子,催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听说二太太让人大搜院子,结果在兰齐姨娘房里搜到了一个和那个一样的香囊,还有男人的东西,可那东西却不是二老爷的!奴婢偷听的那会儿,兰齐姨娘正被二太太的人按着呢,连文哥儿都被关起来了。”
兰齐姨娘!
靳宜安和木儿一惊,没想到竟然会是向来乖滑的兰齐姨娘。
“怪不得那荷包和手帕上都绣着兰花……”木儿忍不住喃喃道。
“会不会是二太太她……”靳宜安挑了挑眉,话虽没说完,但草儿和木儿都能听得懂她的意思。
草儿摇了摇头:“奴婢倒觉得这事十有是真的,毕竟那个香囊可不是二太太准备的。还有,那次奴婢去送文哥儿时,芳华院的人也说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因为兰齐姨娘喜欢才种的。说起来,兰齐姨娘倒是真有些古怪呢,从来不喜欢串门子,偶尔也就是和咱们这边的宁姨娘走动走动。啊,对了,姑娘您还记得么?姑太太一家回来的那天家宴上,兰齐姨娘就因为身子不适没来参见,嘻嘻,你说她会不会是……”
她说得兴起,却被木儿狠狠拍了一下,顿时才回过神来,这种混账话可不能胡说。
靳宜安却想到了另一点,脸色一沉说道:“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咱们两个先回去时遇上的那个人么?”
那个打扮成婆子的男人,打西边走来进了洗衣房,芳华院正在洗衣房的西边!
顿时,她们三个都抽了一口冷气,那个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兰齐姨娘相好的男人,而那天晚上,他恰好趁各院主子都不在的时候去芳华院和兰齐姨娘幽会!
越想越是笃定,靳宜安紧紧拉住了木儿和草儿的手说道:“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对了,也要叮嘱好明兰,决不能说出去。”
她们都是未嫁的姑娘家,知道这种事情与她们名声绝对无益,况且洗衣房和安时院离得实在太近了。
“总要想个什么法子让洗衣房的人暴露出来才是。”靳宜安咬了咬牙,若是真有一日事发,难免会牵连到她。
说到洗衣房,草儿和木儿也皱了眉,第一次去是为了找回明兰,第二回是借口要回明兰的东西,已经接连两次大闹洗衣房了,如今还有什么借口可以去洗衣房?
“总不能还是因为明兰吧?”草儿咬着手指嘀咕,“总也要有点别的借口,否则,奴婢都替洗衣房的人委屈呢。”
饶是靳宜安正在苦思,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戳了草儿一指头道:“你何时这么善心了?”
“跟在姑娘身边,奴婢怎么能不善心?老是用一个借口也怪无趣的,总要有点变动嘛。”
主仆三个正商议着呢,明兰蹬蹬蹬的跑了进来,喘息了几口说道:“姑娘姑娘,奴婢有事要跟您说。”
又是哪里出事了么?今天的事儿也太多了点吧?(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