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雅采咬破了唇,那疼入心头,她却点点头,微微笑起来:“多谢爹,多谢芙儿。”
自古成王败寇,谋反之人哪个是不自私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本就是事实,陈氏的说法本就没有错,但是不管如何,她都坚信夏侯懿会做到的,他付出这么多,牺牲这么多,总会达成他心中所愿的。
桑枝说得对,这世上的事情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说起来哪有那么简单的辨明是非对错,无非是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自己深爱的人就足够了贤侄你好。
窦泓韬眸中有疼惜蔓延,伸手轻抚了她的头发一下,才温声道:“谢什么!傻丫头,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娘虽然那样说,可心里到底是疼你的,只是她一时想不通透而已,这样吧,我先去看看你娘。”
窦泓韬又凝望了夏侯懿半晌,才负手出了大厅,窦芙茹见窦泓韬出去了,才走过来,拉着窦雅采的手却望着夏侯懿:“姐夫,你能护姐姐周全的,是不是?”
夏侯懿紧抿薄唇,幽深眸光落在窦雅采脸上,然后站起来,执起窦雅采的手,然后看着窦芙茹,一字一顿的道:“我能护所有人周全,我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你们会看到那一天的,到那时,你们都会明白,没有信错人。”
他未敛一身清寒气势,他这些年战场厮杀,早就练就沉稳厚重的肃杀气势,在战场上,他承载着所有将士的希望,责任重大,而他也早已习惯了这些,疆场厮杀,他的兵士们从来都知道他是他们坚韧的后盾,所以他说的这些话,让人很自然的去相信,不生怀疑。
窦芙茹咧着嘴一笑:“等着就是姐夫这句话了!”
她年轻,觉得生命有无限的可能,觉得生活也没有什么阴霾是过不去的,在她的眼中,什么都是好的,就连坏的也会变成好的,只要自己觉得开心,什么都是美好的,所以她这会儿脸上就有笑意,也不像陈氏和窦泓韬那样看透世事般的沉重或练达,她就是灿烂的笑颜,也是为了打破这种凝滞的气氛,“姐姐,等将来姐夫达成所愿,你就是皇后了,母仪天下啊!到时候给我封个诰命夫人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窦雅采被窦芙茹这娇憨模样逗的一乐:“给你封诰命夫人?你还没嫁人呢,怎么封啊!说这样的话,也不害臊!”
窦芙茹嘻嘻一笑:“我有什么好害臊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这个怕啥!”
夏侯懿在一旁见她姐妹二人说笑,眸光微闪,却望着窦芙茹抿唇笑道:“二妹年纪也不小了,若是看中什么青年才俊,大可告诉我,我也可以做主让你们成亲的,不出半年,二妹就能做成诰命夫人的。”
“姐夫!”
夏侯懿这话成功的让窦芙茹害羞了,她娇嗔看了二人一眼,甩开窦雅采的手,跑走了,“我去看看娘!”
窦雅采望着亲妹妹的背影笑:“还以为这丫头脸皮多厚呢,没想到正经说起自己的婚事,也会这么害羞!”
夏侯懿微微一笑:“雅儿,二妹可定下人家了?”
“这倒是没有,爹娘觉得她年纪还小,加上她玩心又重,就一直未曾说下亲事,这几年提亲的人也不少,但是爹娘顾虑着她的意思,她没点头,爹娘也就迟迟没有做主,毕竟也是她的终身大事,爹娘宠着她,若是她不喜欢,这一辈子过不好爹娘心里也不安稳,所以虽说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是在我们家,她的婚事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窦雅采顿了顿,才又道,“只是她一直没找到自己喜欢的,也没听见她说对哪家的公子有意思,所以这事儿就一直耽搁了。其实我本心也是希望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不论那个人有没有功名在身,只要她喜欢就好,因此我也没有催过她。”16613532
夏侯懿点点头,却未再提及窦芙茹的事情,只凝了眸光,静静的看着窦雅采,窦雅采觉得他眸光有异,心念一动,便问道:“懿,怎么了?”
为什么这样盯着她看……
夏侯懿凝望她良久,才道:“雅儿,西凉近两个月一直在滋扰我圣水边境,已经夺了四五座城池了,只是我们之前跟北凉刚打完,兵力精力都是不足,因此皇上迟迟未动,而今儿早朝议定,皇上决意派兵跟西凉一战,让我做了兵马大元帅,前去讨伐西凉,两日后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