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的生辰,为了送礼而来的,而实际上,他是有话想要说的。
“皇太孙这次出痘,凶险异常,连日高热不退,上吐下泻,这一连数日,都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我翻遍了医书,都找不出原因,如实写了医案呈给了太后,太后正为京城谣言说皇太孙此次出痘凶多吉少的事情生气呢,我这医案呈上去,她就越发恼了,还说什么皇太孙若有闪失,让我提头来见的话,幸而当时皇上也在,太子爷也在,劝了几句,太后虽然没再提这话,但是这口气是消不下去的牛二哥的暖味生活。”
“所以说,如果皇太孙当真无碍,太后自然不会理这些京城谣言,可如今皇太孙确实命在旦夕,太后就对这些谣言很是生气,命人彻查数日,依旧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知道这谣言究竟是谁散布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谣言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皇太孙的病情,太医院的人竟都是束手无策,太后有心想请你去瞧瞧,奈何你也要照顾出痘的瑞王爷和沅儿,不得分身,也是为了避免交叉感染,想来想去,只要请了窦伯父去瞧。”
窦雅采听到这里,心中已有沉甸甸的感觉了,听到越子耀说太后将自己卸任的亲爹都请去了,更是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忙又问道:“我爹怎么说的?”
窦泓韬的医术比她要高得多,比越子耀也是,他在宫中几十年,浸淫医书里更是数十年,若不是他年纪到了需要告老回府休养生息,太后也不会放他走,其实窦雅采心里明白的很,窦泓韬要回府还有个原因,宫里难站啊,勾心斗角处处都有,他看厌了看腻了,谁也拦不住,就回来了。14ds。
越子耀抿唇,答道:“伯父说,皇太孙不是自然出痘,是种痘,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但是,究竟是谁,怎么种的,他一概不知,如何医治,他也没有办法,当然了,伯父在太后面前说的很委婉,但是我这里直说,伯父的意思就是,皇太孙出痘是有人故意陷害的,而且痘毒渗入心脉,已经无药可救,回天乏术了。”
窦雅采一听这话就冷了眉眼,种痘,就是说有人将正在出痘时的小孩儿穿的衣裳鞋袜等贴身之物送到没出过痘的小孩子身上穿着,这出痘就算是靠的近些都会被传染,何况是穿出痘之人的衣裳呢?
这样种下的痘毒,比原来的痘毒还要厉害,而且这样出的痘疹,病势凶险,确实极难医治,若是拖延了病势,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何况她爹都这么说,这说明上官恪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一条性命都保不住了。
“是谁陷害的?”
夏侯沅怒不可遏,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伤害皇太孙?!
“越叔叔,你要问我什么尽管问吧,关于皇太孙的事情,我不说都知道,但是他的事情我大部分还是知道的,你问我什么,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只恨自己年纪太小,医术不精,竟不能帮到上官恪半分,也不能出门去瞧他,他没有兄弟姐妹,其实在心里头,他早就把上官恪当成哥哥一样看待了,听了越子耀这样说,他哪有不生气的?
这会儿又气又急,连眼眶都红了。
“好,”
越子耀缓缓的道,“沅儿,皇太孙出痘也就是十五前后的事儿,那几日有许多人进宫去给皇上太后皇后请安,自然也有不少人送礼,许多东西皇上太后还有皇后瞧着好,瞧着精致稀罕的都会送去东宫,也有不少人直接给东宫送礼,有送给太子爷的,也有送给皇太孙的,送给皇太孙的东西,你可都知道?”
夏侯沅抿唇,拧眉想了半晌,答道:“嗯,我都知道,太后皇上都赏了不少东西给皇太孙,赏下来的东西皇太孙都会拿来给我瞧,每样东西我都见过,是谁送的我也都知道,皇太孙还说我喜欢的可以随意拣选着拿回来,但是我都没有拿,所以那些东西我都是陪着皇太孙一起看的。”
“越叔叔,是不是那些东西有问题?”
夏侯沅皱了一张小脸儿,“送进宫里来的东西,都是会登记造册的,都是有迹可循的,如果真的是这些东西出了问题,礼单上都是有记载的,一查便知。”
越子耀微微眯了眼眸,沉声缓缓的道:“对,你说的不错,礼单上都有记载,一查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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