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金氏如今怎么样了?”
来福抿唇,想了一会儿,才答道:“回王妃的话,金夫人的情况不大好,但是究竟怎样小人也说不好,只是自王爷走了之后,金夫人不吃不喝不说话,就呆呆的坐着,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白芍说金夫人见红不止,要找个大夫瞧瞧,但是王爷吩咐只是说不要让金夫人死了,没有说能请大夫的话,所以小人不敢擅自做主,只吩咐白芍等人小心照看。”
窦雅采转眸看了一眼院中,金氏的屋子灯烛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又转了眸看向来福:“你当时在场,你把王爷落掉金氏胎的过程原原本本的与我说一遍上了那个天师。”
来福当即一愣,心道,王爷竟真的对王妃直说了啊……
只是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惊讶来,依旧恭敬道:“是。”
既然王爷跟王妃直说了,那么说明王爷信任王妃,且他心里明白的很,王爷狠心落掉金氏的胎,多半也是为了王妃,这两人之间的恩爱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从前吴氏当内宅主子时,靠的不过是丞相之女的优渥家境,而如今的瑞王妃才是名符其实的主子,因为王爷喜欢,自然是内宅的主子了。
于是,来福将他所知道所看到的事情,都慢慢的告诉窦雅采了。
“王爷看见金氏见了红便走了?”
窦雅采皱眉,这么说,也有可能金氏的胎还未落掉?14n。
藏红花灌下去,见红是一定的,能不能落胎那就不一定了……
来福听出窦雅采话中疑惑,便问道:“王妃的意思,是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吗?”
“那保和堂的张大夫说的没错,藏红花确实能破血,可是这落胎是不是一次就能落的下来就很难说了,若没有亲眼见到,怎么就能确定金氏是否落了胎呢?我问你,金氏除了见红之外,可曾有别的东西出来?”
雅番若留白。她来,就是为了确定金氏是不是真的落了胎,若是被那见红骗过去,将来月份大了,就越发难以收拾了,既然要落,自然是一次性落个干净的好。
“王妃稍等一下,小人去问问就知道了。”
来福跟夏侯懿一样,夏侯懿见了红便走了,来福等夏侯懿一走,交代了几句,他也跟着走了,他也只看见金氏的裙摆上见了红,至于别的东西,他还真是不知道。
而且窦雅采的话还不能不信,保和堂的张大夫再厉害,能有窦太医的女儿厉害么?所以来福听了这话之后,忙着就进了院落打听去了,没过一会儿,就拿着一包东西出来了,到了窦雅采跟前,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个血迹斑斑的小布包。
“白芍说,除了见红之外,这些东西都是在更衣的时候在金夫人裙摆里瞧见的,大概都是混着血出来的,白芍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只是金夫人抱着不肯撒手,这个,大概就是金夫人腹中的胎?”
就算有小布包包着,依旧能够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来福拿在手中都皱紧了眉头,离自个儿的身体远远的,这东西太味儿,他闻不惯,虽说跟着王爷见过不少脏东西,勉强还能拿得住这东西,但是也藏不住眼底的一抹厌恶,就是想一想这东西的来历都觉得恶心。
艾叶也闻到了这小布包的味道,掩鼻往后退了好几步,只是瞧着窦雅采,眼神惊疑不定,这小布包里的东西真的是金氏落下来的胎儿吗?
只有窦雅采面色如常,走上前来,捻起小布包的一角,慢慢展开来看,完全展开之后,那混合着浓郁怪味儿和血腥味儿的气味冲鼻而来,来福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艾叶看了一眼那里头血肉模糊的小小的一团东西,几欲作呕,忙远远的走开了,再看的话,真的会忍不住吐的。
窦雅采拧眉,垂眸在地上捡了一截枯枝,在那小小的一团里翻搅了一下,又定定的瞧了许久,才抿唇叹道:“罢了,也真是难为她了,这孩子尚未成形就落下来,实在是不容易,好好歹歹都是咱们的过错,和这孩子无关,你好好的找个地方葬了他,再悄悄的请了法师念经超度了他的亡魂,总叫他安息了就是,合该这孩子和这尘世无缘,无端受此一劫,另外,你记得拿本往生咒给我,我抄录几份,在这孩子坟前烧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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