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沅取了银针,探脉之后一针就扎了下去,他两岁识字起就会看医书,不懂就爱缠着窦雅采问,天资聪颖,小小年纪耳濡目染,竞也能与普通的郎中医术比肩了,只是,这是他头一次医人……
窦雅采手里拿着医书,还真看进去了,转瞬间又觉得房中静了下来,挑眉挪开医书一看,眼睛瞪得溜圆!
“夏侯沅,你还真敢下手啊你!”
小小的人儿跪在夏侯懿头边,屋中有地炉烧着银丝碳温暖如春,夏侯沅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却是一头细汗,窦雅采喊了起来,他也是充耳不闻,只是专注于眼前该做的事情,那认真的小模样,看的窦雅采心头一叹,摇摇头,复又靠在软枕上,将那翻得半旧不新的医书盖在脸上,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出来。
“枕骨穴银针入肉四分,三分浅了……太阳穴银针左旋半分,你要是再往左,你的好父王只怕瞬间脑颅溢血,就被你戳死了……沅儿,你知道你将来怎么死的吗?”
窦雅采倏地拿开脸上医书,坐起来笑米米的望着夏侯沅。
夏侯沅正手忙脚乱的调整银针的位置,窦雅采冷不丁问这个问题,他下意识的答道:“老死的嘛。”
“错!”窦雅采撑着下巴,过去用指尖点了点夏侯懿的左胳膊,伤口还在咕噜咕噜的往外冒血,“你是笨死的!你怎么半点我的谨慎心思都没学着?你就是把这针扎光了,不包扎伤口,你想让你父王把血流光活活疼死嘛?啧啧啧,这种死法,可比化/尸/水残忍多了,沅儿你真是深藏不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