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鱼央的女人,然后我会答应你的任何事。”
“呵呵呵……”一声女人诡异的笑声传來。
白泽抬头,那一霎那的迷离眼神变得清新锐利。
莲生发现了他的异常,下意识地转头看去,一缕白发从楼上的一扇门里飘出,仿佛是昨晚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仿佛过了很久,又沒了声响。
“我答应你,帮你找鱼央,但你明晚就待在白潋身旁,哪里也不要去,留意那些献艺的歌姬或舞姬。”
莲生显然不是只做听命令的工具,她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景王这些年秣兵历马,就是为了明晚,他调动了洛将军的五万兵马围攻皇宫,以为里应外合就能打垮韦仲,他们想得还是太简单,韦仲那只老狐狸必定会乘此机会将白氏一门连根拔起,如若连景王和洛将军也保不住,天下势必会大乱,到时候谁也沒有能力翻转大夏败亡的颓势了。”
他的眼光深邃而渺远,仿佛透过细微,看见某些早已注定的结局。
“你和景王是什么关系,我是说除了叔侄……”莲生知道王室争夺向來都是有盟友的。
“利益之友,说不准哪天相争了,就是敌人了。”白泽回答的倒也爽快。
“我能看出河洛公主是真的希望你和她的父王能……”
“帝王家的亲情原本就淡泊冷漠,要想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就要自己更冷漠,沒有别的办法。”白泽如有所思地看向天际,神色里有几分黯然,那样的落寞。
莲生颤了颤,有点恍惚,差点要伸手去抹去他眉间的怅然,随后不禁轻笑,他付出牺牲了多少才能达到现在的淡定,把握一切的从容,他的人生,必然也不会像她一样有那样直白的喜怒哀乐。
对着他不可捉摸的眼眸,莲生觉得自己也不能逊色,扬起了自认为最明丽的笑容,展开裙裾,对着白泽施了一个礼來告别。
白泽伸手试图要扶她,掌下的手却像一尾鱼似得滑出,连着她的整个身影,灵动,跳脱,仿佛一下子就会倏忽不见。
阳光从天际毫无遮拦地射了下來,烂漫而直接,莲生伸手挡了一下眼,刚好避开了白泽的碰触。
转身而去的莲生乌发散飞如墨,那些飞舞的发丝掩住了她起雾的眼睛。
白泽长久的伫立,望着她的背影越來越小,渐渐消失在长长的回廊尽头,她却是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白泽半晌才侧头看了看墙角蹲着的某只黑色动物:“她连头都不回,你说,最狠的那个人是不是她哪……”
某只黑色的猫却仿佛很不给面子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别开了脑袋。
白泽轻笑,眸光明灭,喃喃道:“是啊!自作孽不可活,原本就不该贪恋的,何况是终有一天要反目的人……”
微微舒了一口长气,仿佛要将难以舒缓的心绪舒出胸臆,然而之后,却觉得越发沉闷了,心底一抽,一种陌生的疼痛将他席卷。
良久他的眼神渐渐沉静下去,闲淡从容中生出一抹清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