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身上的尘土,脸上依旧还是那淡定的表情。微微向着蒙安国行了个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施主,您发泄完了吗?倘若没有什么事儿,那贫僧就先告退了。切记公主殿下的内伤一定要在龙泉之中浸泡七七之日,如若不然只怕功亏一篑而留下陈疾,那以后每逢刮风下雨,她便会骨髓刺痛而痛不欲生,切记!”
说罢抬脚便要离去,蒙安国却冷冷一笑,“哼,定邦,你不关心娘亲的身体,倒是如此地关心小昭,莫不是当年的那份情如今又在你的心里复燃了吧?小昭的确是个可爱的孩子,可是你也别忘了,就算她与咱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可是她依然还是大哥大嫂的孩子,她得叫你一声‘三叔’啊!你当年已然犯错,难道你如今还想要重蹈覆辙吗?”
果然此言方一出口,他陡然脸色一变,收住了脚步,缓缓回头凝视着他,兄弟二人又一次许久地沉默着。风呼呼地刮着,仿佛是在嘲笑着这对双生子多年之后重逢,却仿佛已然陌路。
他不曾想这样说他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但是他知道这一言已出便再无法收回。其实在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对她迷茫呢?谁让她长得那么像她的娘亲,而且似乎这一系的龙族天生便与南诏的蒙氏有着某种莫名的联系,这两代真龙都回到了这里,难道这真只是巧合吗?
他再次收拾了情绪,默默地扭过头去,单手于胸前微微地欠身,“阿弥陀佛,不管施主怎么想都好,贫僧已然去意已决,至于公主殿下的未来,贫僧只能说无可奉告。而至于当年的事情,贫僧早就忘记了。如今的贫僧只是一个云游的和尚,跟随着师傅云游四海罢了。施主切勿纠缠,世上万物皆是随缘,既然缘分已尽,又何必再去强求呢?”说罢,与他擦身而去,就如来时一样的匆匆,走得也是那么的坦然。
蒙安国昂首望着天空,深深地吸着那来自北方的寒气,眼前不断地浮现着当年的种种。曾经他是自己最为淘气的弟弟,曾经他因为一时的贪欢而付出沉重地代价,曾经……无数地画面在他的眼前悄然交织成网,他欲哭无泪茫然地望着天空中的那一抹蓝,仿佛自己才是那树枝上摇曳着的枯叶,这摇曳的人生何时才会是一个尽头?
然而他却并不知晓,就在此时的南诏皇宫门前,却有着另外一个人正面带狡黠,抱着双臂默默地等待着他。
“大哥,你说那家伙能说服那个臭和尚吗?”
“小昭,你留点口德好不好,什么‘那家伙’,什么是‘臭和尚’?他们都是你的长辈,特别是二叔,这些年来他心里有多苦,你知道吗?”
“我知道呀!”她却显得满不在乎,嘴角依然带着狡黠,“你别忘记,其实来这儿之前,我可是刚刚才把这段历史给温习完哟!别说当年老妈是个南诏通,我看就连她也不见得所有的东西都能知道。可是我呢?哼哼,水镜果然是个神器,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也不知当年爷爷是从哪儿弄到的,简直比看好莱坞的大片都要精彩些!”
他当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可是不管她说什么都好,在他的心里只要有她的存在,世上的一切都不会再比这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