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浅鸢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在安慰她自己,也是在安慰我。她苍白的小脸,泪水都还没干,却还强扯出一丝笑容。我的罪恶感又深了一层。
“如果,那天在小废巷我没有丢下你一个人跑了,如果,我不去招惹那些人,就什么事都没有,你不会怀孕,更不会流产了…”我抱着浅鸢那瘦弱的身体痛哭流涕,把我这些年来都不曾流出的眼泪都通通肆无忌惮的涌了出来…
她小小的身子扶在我身上,也跟着我哭,我知道她的心很痛,很痛,可她还是在安慰我,“阿然,不关你的事的,真的,这都是我的命……”
这都是命么?浅鸢,你是在替我开脱罪名,而我却该死的相信了!我真的是个很坏很坏而且又很没义气的女孩!
一股冷风吹进“德菲芳馨”,有种刺骨的冷,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外面的雪,纯白而美丽,而我,是个坏女孩!
我又说,“我是个坏女孩!你们看我把那个蛤蟆男整的有多惨,每天上吐下泻,住院三个月了都还没好。”
前两天初雪她们还去医院看了那个蛤蟆男,那个惨样,直让人揪心,她们回来后就一直数落我,接着又开始心疼蛤蟆男了。
初雪极为认同我的说法,“对啊对啊,我有时候真怀疑你的良心是不是黑的,那蛤蟆男还没惹到你,就被整的人不人鬼不鬼了!”初雪虽与我在一起混了这么些年,但始终是没有我这般的心狠。
浅鸢看着飘落的雪花极具哲理的说,我们都是像这雪花一样,是以纯白的姿态来到这个世界的。
纯白?纯白?我反复低喃着这两个字。纯白,离我好远好远的两个字,远到在梦里都无法看见……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瓢落着,给大地穿上了厚厚的纯白毛绒大衣…布岛夹亡。
浅鸢伸出双手,雪花儿落在她的小手上,晶莹剔透。雪花被她的手上温度灼热,慢慢的变成小水滴,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仿佛从不存在过,唯独剩下那还残留在手心的冰冷…我知道浅鸢一定是在想她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了!因为她的眼角始终带着泪痕。
我不喜欢雪,更不喜欢纯白这个词。再转身,看到美欣和萍汐笑的如绽放在天山的雪莲花,心里一番滋味又开始陈错交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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