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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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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身形高大,脸型方正,眉目很深,微微上挑的眼睛有几分似曾相识,但那漆黑的瞳孔却跟蒙了一层清晨的雾水似的,白糊糊的,叫人瞧不真切。舒铫鴀殩

    “把不相关的人先带出去。”

    黑衣人的速度和动作都出奇的快,一瞧就知道是专门训练过的内行人,轻轻松松就将哭天喊地的虞舒楠给拉了出去。

    他跨进门来,黑衣人立刻就把门给关上了,屋内,只剩下他和她。

    没来由的,安雅竟没感觉到一丝害怕和紧张,她的表现出乎意料的镇定。

    僵持了那么几秒钟,男人走上前来,径自落座在一旁的木椅上,双手交叠在翘起的膝盖上,出口的嗓子有些微的低哑:“童安雅!”

    他说的是肯定句,显然对她有过严密的调查,而且是有目的性的抓她。

    “是!”敌不动她不动。

    “不问问我是谁?为什么抓你?”

    “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呵呵……”男人低低笑起来,眉眼间一合,几道深浓的皱纹清晰可见。

    他的穿着很讲究,动作也很随意,白衬衣黑色西装,虽然没有打领带,但安雅看的出,他身上有种上位者的气势,可能不是刻意要流露,只是身在其位久了,自然而然形成的。

    某些猜测,已经在心中逐渐坚定。

    “说出你的目的吧,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楚帆吧。”

    她的话让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你只说对了一半,不只是楚帆还有你!”

    “我?”安雅反笑一声:“我既没钱又没势,更不可能得罪你们这些大人物,我以为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哪有那个能力让你们大费周章的抓我。”

    “是啊,这个问题我也很伤脑筋,你既没钱又没势,充其量只有一点儿姿色,哪来的魅力让他这么神魂颠倒。”

    他!?

    男人的话间渗着一丝无可奈何,是基本可以忽略的那种,他的眼神望向门口的某一点,像是在回忆,语气低低的,却充斥着他固有的威慑:“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放弃楚帆。”

    呵,又是一个让她放弃楚帆的,她就想不通了,所有人让她放弃楚帆都有其直接的理由,现在连个陌生人都要拆散他们,这实在太可笑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他会死!”男人的耐心似乎没有那么足了,嘴上笑意未减,但说出的话却凌厉的让她脚底生寒,真正儿,他的气势让她打心眼儿里感到害怕!

    “你应该很清楚,有你在我手上,他一定会乖乖自投罗网,而且想从我手中带你走,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安雅当然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眼前的男人,不似上一回的绑架事件,全是恐怖的罪犯,有理有据,能以正当的理由杀无赦。

    但眼下,光看这男人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掳人,甚至将她关进着左邻右舍都隔着的民房里,她绝对相信他不是太自信,而是他有那个能力和权势足以压制下去所有不法行为。

    甚至有可能,连楚帆都无法抗衡的权势!

    静默在弥漫,安雅的唇线被拉的紧绷,半晌,她扯动唇角:“如果我答应,你不会伤害楚帆?”

    她可记得很清楚,他说他的目的是她和楚帆!

    男人扬起眉梢,笑了:“我会考虑,前提是你愿意牺牲!”

    “我要怎么做?”

    “晚点会有人带你去的,记住,你的举动关乎楚帆的性命,不要试图抗拒或逃出去,你一出大门儿,我敢保证你立马就会变成马蜂窝,如果质疑我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安雅不会试,因为她绝对相信。

    男人离开后,她静静的坐在房内,傍晚时分,进来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她的态度算是好的,给她送来晚饭,还有一身干净的连身裙,饭菜不算很丰盛,却都是可口的家常小菜,妇女除了劝她多吃些,照顾好身体之类的话,别的一概不提,安雅知道,这里的人都受过专业的训练,是不可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的。

    瞅着窗口从昏暗逐渐变黑,夜晚降临了,真正的困难该要来了。

    她望着床上那一身湖蓝的衣裙,触手上去,手感非常好,价格应该不便宜吧,被虞舒楠从医院里拽出来,她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医院的蓝白条纹病号服。

    沉默了一会儿,安雅站起身,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那身漂亮的衣裙,衣服出奇的合身,贴在皮肤上,软软的,有种冰凉的舒爽感。

    现在的境遇,加上这副模样,让她恍然想起古代后宫准备进贡给皇帝宠幸的妃子,想起白日里的对话,安雅下意识的拢了拢胸口凉薄的衣料。

    男人口中的他会是谁?还有在男人提及那个‘他’时,脸上闪过的莫名神色似乎是伤感?

    摇了摇头,或许她眼花了,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伤感,他该比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更让人胆寒,就像古代后宫斗争中,杀人于无形的幕后黑手,不用自个动手,弹指浅笑间,就能将人灰飞烟灭。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被推了开来,这会儿,进来的是一个瘦高的女人,有些年纪了,但姿色还不错,脸上化着淡妆,头发盘成髻拢到脑后,身穿一套开叉的酒红旗袍裙,有些像八十年代的上海滩舞厅的妈妈,举止投手间,还真存有几分那时代的风韵味儿。

    安雅有些讶异,这个年代,穿旗袍的女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童小姐,请跟我来!”

    安雅没有迟疑,跟着她上前,走到门口时,她转头问了句:“我想问一下,白天被你们带出去的那位小姐人在哪里?”

    女人微笑却又礼貌的说道:“你不用担心,她没事儿,在另一间房内休息。”

    是休息,被下了点药,安安静静的休息。

    安雅点点头,随着女人的带路往未知的房间走去。

    这四合院出了门还是挺敞亮的,被带进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这会儿走了好长一段路,都不见到头。

    正想着,前头的女人突然停下了步子,优雅的转身:“到了,就是这里,您请!”

    瞅了眼房内透出的光亮,安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我能问一下,里头是什么人吗?”

    女人又笑了,风情万种:“您进去不就知道了吗。”

    她推开门,待安雅踌躇的迈进之后,立刻麻利的将房门上锁了。

    随着高跟鞋离去的声音,安雅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房内亮着灯,昏昏黄黄的那种,看久了很是迷眩人的眼。

    她迈着谨慎的步子往里走去,这才发现,这是卧室和书房连同的一间大房,外头是书房,里头是卧室,中间还隔着一扇日式的那种推门。

    在书房绕了一圈儿,透过推门安雅看的见房内的灯光,她知道里头有人,但她却迟迟没有去推,而里头的人也不晓得知不知道外面进了人,一直也不吭声。

    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沉静了一会儿,她觉得莫名的烦躁,那种感觉越来越浓烈,像是谁点了火在她周身烧着,一直灼着她的皮肤。

    ‘记住你的举止关乎着楚帆的性命!’

    脑海中闷声闪过的话,让她更加如坐针毡,且不论那男人的能力有多大,权势有多大,让俞昊失踪,让楚帆不敢轻举妄动,她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话中的真实性,至少,她不敢拿楚帆的性命开玩笑,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要确保他毫发无伤!

    身子,似乎更热了些。

    心思,似乎也更烦躁了些。

    安雅起身,算了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迈开步子,手抚上那扇日式门,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毅然推开了。

    房内亮着灯,摆设整整齐齐,中间一张超大size的铺着浅灰床褥的床格外引人注意。

    可房内没人,这是安雅看到的第一眼,她找不到人的痕迹,要不是听到被大床挡住的另一头传来一声细细的嘤咛,她差点以为自个被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给耍了。

    绕过大床,她往那里头缓缓走去,只有她自个知道,每走一步,都像是将心窝在半空中抛动一样,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摔的稀烂。

    “请问有人……”

    戛然而止的话卡在喉间,安雅睁着圆圆的大眼儿,怔怔的瞅着坐在地上,一脸憔悴颓废的男人。

    似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男人扭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静的好像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俞昊……”安雅捂着唇儿,难以置信:“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话落的瞬间,某些杂乱的片段以极快的速度在脑中拼错成图,她错愕的无以复加,难道男人口中的‘他’就是俞昊,难道男人要她牺牲的对象也是俞昊,那么,俞昊的失踪,以及他和男人的关系瞬间都变成她不敢想象的。

    俞昊颤巍巍的站起身,那恍惚的神情似乎也以为自个眼花了,他有些不确定,很小声,很轻柔的唤道:“安雅?”

    话落,可能身体太疲虚,脚步晃了两下,就栽到了地上。

    “俞昊……”安雅惊了一跳,慌张的将他扶起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俞昊靠在身后的床沿,在她心目中一向阳光俊逸的男人如今憔悴不堪,下巴的黑色胡渣密密麻麻的遍布着,脸色惨白的接近透明,双眼红肿充血,黑亮的碎发盖在额前,脆弱的仿佛像个瓷娃娃。

    “我已经三天没进食,两天没合眼了。”

    望了眼桌子上的几盘饭菜,安雅的眉心拧的更紧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她拉过床上的枕头垫在俞昊的身后让他舒服一些。

    俞昊半弯着脑袋,嘴角竟扬起一抹清晰的苦笑,他重复着安雅的话,像在自言自语:“呵呵,发生了什么事儿……”

    扭过头,他认真的看着身侧的女人:“你呢,一定也是被抓来的吧?他想拿你控制楚帆,他想毁了楚家!”

    俞昊的每个字都清晰的从牙底挤出,很深很重,他的眼神有些空洞,笑着笑着眼角竟滑下了眼泪。

    安雅觉得心痛,真真切切的痛,她抱着眼前脆弱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他的痛,他的恨。

    俞昊没有动作,任由安雅静静的抱着,眼泪成了扯不断的线头,一**的留下,但他连眼珠子都没眨一下,像个被抽了灵魂的木偶。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像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更希望自个能够立刻死掉,我快撑不了了,安雅,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安雅的手圈抱的更紧了,她觉得这刻的自个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她帮不了俞昊,她看着他痛苦,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那个人是要是他,他贩毒,贩卖人口,贩卖军火,他帮那些亡命之徒为虎作伥,他甚至想毁了楚家!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真相,为什么那个人要是我爸!”

    俞昊已经声嘶力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着安雅,用这薄弱的力量消弭掉一丝丝巨大的痛楚感。

    鼻尖儿,闻到了一丝不对劲儿的味儿,俞昊望着皱着小脸的她,脑门跟被狠狠捶了一记似的:“安雅,你怎么了?”

    抹了抹脖子,安雅拧着眉头,小脸通红的答道:“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热热的。”

    从看到她开始,俞昊就瞧出了安雅的怪异动作,频繁的抹着脖子,不是脖子就是肩头,小脸绯红的诡异。

    俞昊抬起头,握着安雅的双肩,仔细的看着他,深敛的眉目越拧越紧,倏地,他疯了似的抓过身后的枕头狠狠的掷在地上。

    安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可身上的燥热战胜了所有情绪,她的意识只剩下一种感觉--热,诡异的热,莫名的热,熟悉的热,全身的气血都在不断翻腾,像是约定好了,聚集着冲向下体。

    她觉得心跳快的像是揣了一群活蹦乱跳的兔子,急切的快要蹦出胸腔,她难受的快要抓狂,一种深切的渴求在心底氤氲成形,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你要把我逼到死路你才开心吗?”俞昊晃动着虚浮的脚步,冲着空气嘶吼咆哮,那神情是安雅从未见过的扭曲。

    她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身上一阵阵的酥麻让她难耐的蹭着双腿。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如同晴天霹雳,让她突然恢复了一点儿清醒,似曾相识的感觉,似曾相识的燥热终于让她想起来了,与当初在韩家书房的感觉如出一辙。

    那些饭菜,她绝望的闭上眼……

    “安雅……”俞昊的双眼似乎更红了,渗着刺目的剧痛和不忍。

    喘了口气,安雅吃力的开口:“你知道不可能……我宁可死……”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也不会让你有事儿!”俞昊敛着眉目,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一道暗影,安雅看不清他的情绪。

    他突然伸手,拉着她走到不远处的浴室,打开花洒,刺骨的冷水从头而下,现在是初冬时节,京都的天气降温格外快,这个天皮肤早不是能承受冷水的程度了。

    “委屈你了,只有这个办法了……”

    “不会,谢谢你,俞昊。”

    静静的看了她一眼,俞昊一声不吭的走出浴室,并带上了门。

    安雅站在花洒下,仍由刺骨的冷水打在身上,溅起的水花带回了她清醒的意识,成功的降熄了她浓烈的燥热感,她不敢就这么停止,天知道那药性有多强。

    冷水哗啦啦的流,被冰冷刺激久了的皮肤,已经痛的有些麻痹了,安雅抖瑟着肩头,嘴唇已经变的青紫。

    她不能停,她要等到楚帆来救她。

    不知道淋了多久,浴室门再度被推开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陷入半沉迷,只感觉一条柔软的大毛巾披在她身上,耳际擦过俞昊担忧且心痛的话:“够了,已经够了……”

    他抱着她出了浴室,躺在温暖的被褥里,她依旧冻的浑身发抖,下体的燥热感还在持续,只是没有那么浓烈了,她能克制的住。

    “俞昊……谢谢……”

    床边的男人紧了紧拳心,端起桌上的饭菜吃了了干净,然后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身自个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从下头抱出一床新被子往外走去:“楚帆是我的好大哥,一辈子的,你,是我大嫂,也是一辈子的,我睡外面沙发,有事就叫我。”

    说罢,他跨步出去。

    夜里,身上浓烈的燥热感三番两次的袭上她,安雅下床,每每都在失控边缘冲进洗手间,跟刺骨冰寒的冷水发起拉锯战。

    夜很浓,浓的快要将人卷入其中,啃噬的一干二净。

    而一扇门之外的俞昊闭着双眼,但放置在被褥下的双手紧的骨节泛白,如今,他什么都不做,就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晨曦,在漫长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来了。

    经过一夜的折磨,安雅早就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身体在忽冷忽热间跳动,她快要疯了,好在,一切终于过去了。

    她瘫在浴室门边上,再也迈不动脚步,沉沉睡去。

    俞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幕,深幽的黑眸微闪,他将床褥放回柜子里,将沙发收拾的干干净净,他知道,没有达到想要的目的,外面的那个人是不会罢休的,他要制造一个假象。

    抱起虚软的安雅,放回床上,大门口刚好响起开锁的声音,他迅速脱去上衣,抱着娇小的女人钻进被窝。

    日式门被推开,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他身后还跟着穿旗袍的女人,那是他的新宠,他也是被囚禁的这两天才知道的。

    “你满意了?”他坐起身来,声音和表情都冷的像被冰冻过似的。

    瞟了眼儿子**的上身,以及女人身上套着的衣着,俞鸣宏的唇角拉开一道细纹,似笑又非笑:“不要怪爸,我只是完成你不敢做的心愿,我说过,只要是想要的,就要不折手段的去争取,看,她现在不照样是你的了。”

    “我没你那么龌龊!”俞昊的视线被烧的灼痛,转向父亲身后的女人。

    亮丽的旗袍,姣好的面孔,他记得,母亲留下的唯一一张黑白照片也是穿着旗袍,那么美,那么温柔,世上任何人都无可比拟。

    为什么他要做这些,为什么要亲手毁了这些美好,眼前的男人陌生的仿佛他从来都不认识。

    “不管你怎么想,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俞鸣宏难得低声细语的哄着儿子的

    狂怒。

    “呵,为了我?多好的理由,让我背上千古罪名,让我背叛兄弟,让我残害兄弟,呵,好一个为了我好!”

    “他不是你兄弟,楚家的人,一个都不是!”俞鸣宏沉下脸,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他的脸上,分明压抑着极深极浓的恨意:“楚帆现在拥有的一切,本来都是你的,楚家现在的一切本来都是俞家的,楚天行(楚太爷)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他害死了你爷爷,夺走了属于我们的一切,而你爷爷,却连尸骨都找不回来,他收养我们,只是因为他良心不安,因为他害死他的好兄弟,夺走了他好兄弟一切的功勋名禄!”

    “爸,你醒醒吧!不要拿你的不甘心来编排别人的罪名,爷爷是死在战火下,他是为国殉职,楚爷爷他对我们俞家有恩啊,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

    俞鸣宏突然沉默下来,却比开口说话时更要让人不安,每一秒的时间都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低低的开口,打断了俞昊的一切劝阻:“不管你听不听,都没用了……”

    他的唇角扬起嗜血般的笑意:“因为楚帆已经上钩了!”

    “你要做什么?”

    “楚帆,只是我报复楚家的第一个开始,我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话毕,他转身离开,俞昊奔下床,迫切的要扯住父亲,却被门口的黑衣人死死的扯住推回房里,房门,再度锁上。

    “老大,你确定吗?这一片全是京都的老民房区,动不得……”

    距离几十米开外的一辆黑色轿车内,窗户微开,探出一双犀利精锐的黑眸,仔细一看,他眼中只映衬着一个点,就是那撞被夹在众多民房中的四合院。

    沉吟了半晌,他点头。

    “我嘞个去,这厮真是逆天了,公然在大街上绑人就算了,还绑到这么正大光明的地方来,到底是谁啊?”

    ‘啪’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狠狠的拍在石头的后脑勺,蒋逸翘着二郎腿,嗤嗤的瞥笑:“你真是光长肌肉不长脑子啊,这么明摆着的事儿还用想,京都脚下,有胆子,又有权利。”

    “难道是同个道上的?”的确棘手,石头压低声音:“还是上头人物……”

    楚帆将窗户关上:“而且情况远远比我们想的更不利!”

    他将手上的文件取出,分发给他们:“据我所知,这四合院的户主是一名姓袁的女人,五年前过户。”

    “女人?”石头缄默了半晌:“该不会是哪个上头的人物保养的小情儿吧?”

    “你总算长了一次脑子!”

    “谁包养的?”

    “查不到。”

    “那不是白搭!”

    蒋逸瞥他一眼,转而望向楚帆时,神色严肃了许多:“老大,嫂子在里头十有**就是他们下的绊子,虚实未定,我担心没那么简单。”

    楚帆何尝不知道,昨个在虞夫人报案安雅和虞舒楠在大街上转眼失踪的时候,不出十分钟,他就接到了匿名电话只提供了这么一个地址,直接挂掉,他将调查翻了个遍也查不到打电话的户主是谁。

    敏锐的感官让他明白,这次的案件比任何时候都要棘手,俞昊的失踪,紧接着是安雅的失踪,似乎都与他有关,或者说是与他调查的案件有关!

    事情,越来越像一张网,现在是笼开的阶段,没有人断定什么算上钩,什么时候才会收网,危险,正在悄无声息的逼近他。

    但……童安雅这个名字,成了他不顾一切的全部理由。

    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最缺的也是时间。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看不见人一切都是枉然,即便知道是虎穴,也必须进去。”楚帆的视线沉到了底,黑的渗人。

    “好,要闯一起闯!”蒋逸回身,拿出放置一旁的搜查令。

    他们任何一人的身份,弄张搜查令还是轻而易举的,只是敌在暗,我在明,搜查的结果任何人都无法预测。

    楚帆拿出对讲机,简单利落的下达命令:“准备候命。”

    例行公事的敲门,严谨肃然的程序,楚帆几个都完成的很好。

    开门进来的时候,大门口一整排的黑衣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带路的老者沉稳的

    说了句:“请楚少爷一人前往。”

    石头当下就冲动了,这屋子里还藏着这么多好手,还不准带人进,虽然老大身经百战千锤百炼,但双手难敌重拳,还得避免暗中偷袭,听的实在让人眼皮突突跳。

    老者很淡定,仿佛跟个局外人似的看着石头抓狂,然后被楚帆拧住:“别闹了,你们在门口等着!”

    临走前,楚帆和蒋逸对视了别有深意的一眼。

    老者转身,像是料定了结局似的老僧入定,带着楚帆一人走进宽敞的大厅内侧的一间暗房。

    “楚少爷,请!”

    楚帆刚进,老者就离开了。

    房内暗暗的,视线很不通透,但对楚帆来说,黑夜如白天一样,丝毫不影响。

    “咳咳咳……”细细的咳嗽声从暗房后头传来。

    楚帆跨步而进,才看到暗房的书桌后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身影高大,而且很熟悉!

    眉梢微沉,有着一两秒的思虑,楚帆开口:“俞叔?”

    那人坐在旋转的椅子上转过身来,脸色很难看,蜡黄中带着青紫,出口的话伴着细微的喘:“楚帆!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身侧的掌瞬间收紧,楚帆的黑眸如暗夜流火,晦暗不明:“真的是你!”

    俞鸣宏干咳了两声,低低的笑在昏暗中竟显出几分落寞来:“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帮助罪犯偷渡禁药,贩卖人口,贩卖军火,你可以上报司法部门正式逮捕我了。”

    俞鸣宏的回答是在楚帆的意料之外的,其实,在俞昊失踪的那刻开始,他就曾经怀疑过俞叔,但那只是一瞬间的猜测就被推翻了。

    今天,亲眼见证,他没想到俞鸣宏居然一句争辩和反抗都没有,直接坦白的太过诡异,他反而踌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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