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事,”朱熹又望了冷飞云一眼,沉声道,“仲飞说是受了郭杲所托,专程来请老夫进京的。”
辛弃疾想了想,奇道:“郭元帅为何知道我等去向?元晦兄,你那日可曾向郭元帅提及过有意返回空灵谷?”
“断无可能!”朱熹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看向李仲飞,“仲飞,你继续说吧,老夫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泄密!”
“哦,郭元帅发现前辈一行离开衢州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多亏前辈房中留有一封书信,才知道你们回了空灵谷。郭元帅说那封书信乃是……”李仲飞刚要将实情托出,突然看到陈博站在远处,正一脸紧张地冲他使着眼色,忙改口道,“乃是衢州府的一个官吏所留。”
朱熹与辛弃疾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辛弃疾沉吟道:“既然被衢州官吏觉察,为何此人没有立刻通知郭元帅阻拦,反而留下书信?这不合常理啊?”
李仲飞本就为了帮陈博掩饰才信口雌黄,情急之下哪里想得周全?听辛弃疾质疑,忙敷衍道:“这……晚辈就不知道了。郭帅找到晚辈说明其中厉害,晚辈觉得事关重大,着急赶路,便未曾细问。”
“原来如此,”辛弃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朱熹道,“也许那衢州官吏对你我境地甚为同情,却又不敢承担私放我等的罪责,才留书一封。既保全了自己,又拖延了时间。”
朱熹也点点头,感慨道:“幼安所言极是,看来是老夫多心了。”
李仲飞的一番说辞漏洞百出,根本经不住仔细推敲,他见二人无意深究,不禁暗道一声侥幸。可不等他松口气,又听朱熹道:“仲飞,你也去过衢州,应该见过那名官吏吧?如有机会,老夫倒想见见此人。”
“没、没,晚辈从未到过衢州,晚辈是在严州城遇到的郭元帅。”李仲飞忙道,“本来晚辈打算圣上登基之后便立刻与陵儿南下信州,去拜访辛大人和冷……岳父大人,但陵儿有伤在身无法远行,所以才耽搁至今。”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冷飞云的惊叫,只见冷飞云扳住冷陵的双肩,上下来回打量着叫道:“陵儿,你受伤了?快让爹爹看看,伤到哪儿了?伤的重不重?爹爹早就说过那小子不可靠,真该死,竟让你受伤……”
原来冷飞云距离虽远,却一直在留意三人谈话,朱熹怕他再与李仲飞纠缠不休,略显不耐地打断他的话道:“冷姑娘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么?你发得哪门子邪火!等仲飞把话说完,你们一家人关起门来打得头破血流也没人管!”
“我……唉!”冷飞云被朱熹一顿抢白,满脸通红却发作不得,只能狠狠瞪了李仲飞一眼。
看到冷飞云如此,李仲飞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快意,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忙别过脸去干咳了几声,装出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道:“岳父大人教训的是,陵儿受伤确是小婿之过,那日……”
他深吸口气,将冷陵如何被闫柳毒镖所伤以及前些日子见到郭杲的经过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