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道:“原来是几位差爷,在下不懂规矩,还望几位差爷恕罪。”说着叫过自己的妹子,从铜锣上挑了几块最大的碎银便朝长脸汉子怀里塞。
“谁他娘的是官差?不认识你虎爷还敢来严州城?”那长脸汉子却不伸手,用下巴点着铜锣,翻了个白眼道,“你手上那几块银子算虎爷我赏你的了。”
“这……”卖艺大汉慌忙又从铜锣上抓了把银钱,苦着脸道,“在下混口饭吃不容易,请虎爷高抬贵手。”
“谁他娘的管你吃不吃得上饭?”长脸汉子啐口唾沫,就要去抢铜锣。
那小姑娘眼疾手快,端着铜锣转身便跑,无奈长脸汉子人多势众,小姑娘没跑几步便被围在了中间。争抢中铜锣打翻,银钱哗啦啦散落了一地。
看着散去的人群渐渐聚拢回来,长脸汉子感觉脸上无光,低声骂了一句,竟抬脚踢向小姑娘。卖艺大汉不敢制止长脸汉子,只是抽身挡在小姑娘身前,硬生生挨了长脸汉子几脚。
不见卖艺大汉如何,踢人的长脸汉子反倒疼得倒吸了口凉气,跺着脚骂道:“敢跟老子动手?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兄弟们给我上,打死了这厮,再把那小贱人卖到丽花楼去!”
“放心吧大哥,不过先让兄弟们快活够了再说。”一群恶棍哄笑着扑向卖艺大汉,有几人还砸烂了旁边一个面摊,从中挑选出趁手的桌子板、凳子腿准备下死手。
卖艺大汉将小姑娘护在自己身后,抵挡着雨点般的拳脚,不停地向后退去。他虽有把子力气,却显然不懂武功,不多时便被打得口鼻溢血、闷哼不已。
眼看卖艺大汉已没了还手之力,而那群恶棍仍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卖艺大汉只得死死搂住小姑娘,一边忍受着殴打,一边大声向围观的人群求救。
围观的人虽多,但谁又肯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外乡人,去得罪这群地头蛇呢?除了几个老者远远的小声劝说长脸汉子莫要闹出人命,绝大多数人选择了沉默。
“仙客来”二楼上的黄裙女子再也看不过眼,以指将宝剑推出吞口少许,起身厉声道:“气死我了,今日非杀了这帮恶贼不可!”
“稍安勿躁,”与她同桌的文衫男子却摆手道,“再等等,闹了这么久,官府的人也该出现了。”
果然,文衫男子话音甫落,就见围观的人群左右分开,从人群中冲出几名捕快。为首一名大胡子捕快抬脚将一个挥舞着凳子腿的恶棍踹翻在地,指着长脸汉子骂道:“疤虎,圣上登基庆典,你这厮也敢闹事?是不是吃惯了牢饭,又想回去了?”
见有官差出面,不少百姓长长松了口气。那长脸汉子疤虎换上副谄笑,凑到大胡子捕快身边道:“原来是刘捕头啊,小的怎敢闹事?只不过咱们出了银子,那厮却叫嚣着收场,兄弟们气不过才出手教训了几下,不碍的,不碍的。”
大胡子刘捕头冷哼一声道:“你小子觉得我瞎了还是傻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敢胡说!”
“对对,”有捕快撑腰,人群中爆发出阵阵不忿,“捕快老爷,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们欺负人!”
疤虎脸色一沉,怒视四周,残阳如血,更显得他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