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们就在此等候,有劳将军了。”
梁昱如释重负,急忙跑去吩咐手下通知郭杲。经过李仲飞身边时,禁不住多瞅了几眼,他一直感觉这个高挑的宫女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就在方才,他切切实实地感到从这个宫女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凌冽的气息。
骏马嘶鸣,啼声渐远。
打发走送信的侍卫,梁昱径直带着手下回到各自的岗位,看也不看赵汝愚一眼。见状,赵汝愚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认定了梁昱胆小怕事,打算置身事外,不由心生轻蔑,自然也不屑再与之攀谈。
此刻,宫门前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赵汝愚等人呆呆而立,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好在不多时,郭杲便已匆匆赶至。
一见到赵汝愚,郭杲顾不得同关礼打招呼,翻身下马把住赵汝愚的胳膊就向街对面走去:“都这个时辰了,大人为何执意进宫?不要命了么?快随我离开此地。”言语间,关切之情尽显无遗。
赵汝愚显然不想领情,甩开他的手,急道:“殿下虽得圣上诏书,但必须有人出面主持大局,经关公公从中斡旋,太皇太后已然意动,着老夫明早进宫议事。老夫担心夜长梦多,想今夜便请太皇太后颁下旨意,明日就可以联络百官准备内禅事宜,可梁昱死活不肯放行,又不说明原由,真急死老夫了!”
“唉,大人有所不知,梁昱此举全是为了大人着想啊!”郭杲叹道,“如今这重华宫对大人来讲,无异于龙潭虎穴啊!”
“重华宫内外皆为殿卫掌控,怎么就成龙潭虎穴了?”赵汝愚看郭杲不似说谎,不由奇道:“这是为何?”
郭杲再次重重叹了口气,沉声道:“因上次留相面圣惹恼了李后,李后以殿卫职责不力为由,逼着圣上下旨让豹卫替换殿卫驻守重华宫。圣上虽有意反对,可又不敢太过违背李后意思,最终决定由豹卫和殿卫轮流值守。今日便是豹卫巡逻宫内的第一天,而殿卫只负责四门。”
“什么?”赵汝愚惊道,“虽说五卫皆依附李后,但调防之事仍须枢密院批文,为何老夫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关礼跟着道:“咱家午时过后离的宫,离宫之前也没听到消息啊?”
郭杲无语,只一味摇头叹息。赵汝愚见他如此,又想起方才梁昱所为,突然双眉倒竖,怒道:“郭将军,危急关头,你可别朝秦暮楚,做出对不起殿下的事!”
郭杲一愣,也怒道:“你这话何意!郭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
赵汝愚哼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荣华富贵面前,折过多少英雄好汉,何况……”
“何况什么?”郭杲气急,指着赵汝愚低吼道,“你给我说清楚!”
“非要老夫说出来么?”赵汝愚冷笑数声,直视郭杲道,“你掌管殿卫多年,却始终屈居殿前副都指挥使,四品而已。平时你私下将自家府邸唤作‘殿帅府’,又令帐下亲信称你为‘殿帅’,还不能说明你早已心存不甘,觊觎帅位?”
“这……”郭杲老脸通红,却因赵汝愚所言确乃实情,以致于哑口无言,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