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酒坛,一边向自己碗里倒酒,一边摇头道:“没用的,鹰卫历来编制松散,只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卒收录在册,其背后真正有实力、有势力的高手仅李后一人掌控,根本无迹可查。这次剿灭的刺客虽明知与鹰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已是死无对证。”
李仲飞不由为之气结,恨恨道:“乱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竟拿李后毫无办法,这一直被动挨打的局面还要持续多久?真想一刀杀了那奸后一了百了!”
“你说的这点大家都想过,”薛华见大堂中没剩下几个人,说话也不似先前那般小心翼翼了,“可李后再如何恶贯满盈,毕竟是嘉王殿下的生母,万一将来嘉王殿下翻起旧账,谁能承担后果?”
是啊,无论何种理由,杀母之仇终究不共戴天!
念及于此,李仲飞幽幽叹了口气,只听薛华又道:“太上皇驾崩,圣上托病不主持丧礼,大殓之日嘉王又几乎遇刺,赵大人有意请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必要时废旧帝立新皇,永绝后患!何总领的意思是想让大哥你参与此事。”
李仲飞沉吟半晌,问道:“我回去了,李远沛怎么办?这次我南下……”
“大哥若信得过我,我愿替你跑一趟。”薛华见李仲飞有意折返,高兴道,“我去龙师找你时,黄韬也赞成你立刻回京。”
“他怎么说?”李仲飞很好奇黄韬为何如此轻易改变初衷。
薛华笑道:“他当然不会同我说什么,不过我猜他感觉与你打过交道,最后同李党算总账时有你在旁帮衬,不至于被人坑了。”
“原来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打算啊。”李仲飞一撇嘴,长身而起,“既然如此,咱们这便动身。”
“什么?这就走?”薛华看看天色,捂着脸哀嚎道:“大哥啊,兄弟为了追上你,已是两天两夜不眠不休,马都跑折了一匹,你就不能让兄弟歇歇吗?”
“怪我,怪我,呵呵……”李仲飞顿觉惭愧,挠着头坐回座位,“难为兄弟了,那咱们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启程。”
说罢,他扭头冲店小二喊道:“店家,我们的酒菜呢?为何还不上见端来?”
连催数遍,才有几个伙计提着食盒过来,大盘小碟不下十余道。店掌柜亲自抱过一坛陈年老酒,陪笑道:“二位客官莫怪,非是小店有意怠慢,实乃所需食材太过稀少,做起来也甚费功夫。”
指着满桌子珍馐美味,李仲飞奇道:“店家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没点这些菜啊?”
“没错,没错,”店掌柜为二人倒满酒,搓着手道,“这桌酒菜是方才一位少侠替客官点的,而且两位的饭钱也都已经结了。”
琼浆入碗,晶莹剔透,显然价值不菲。
薛华一碗下肚,又挑了几样菜色入口,不由咋舌道:“大哥在这里还有朋友?蒸鹿尾、鸭舌羹、梅花肉、甲鱼片……呵!好大的手笔!”
“我不记得严州城中有什么朋友啊?”李仲飞挠着头,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