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数十块更加雪白的肉块在沸腾的浓汤中上下翻滚着,看上去有些像鱼肉,又有些像蛇肉。
仝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此肉鲜美滑嫩、补血养气,听旧友说乃得自于福建外海,名曰‘土龙’。”
“土龙?”张明浩正待举筷,听到名字后却又重新放下,失笑道,“原来是鳄鱼肉,仝兄弟视为珍馐美味,其实此物在彭泽古蠡并不罕见,而张某恰恰也吃过几次。”
“张大哥果然误会了,”仝康早料到张明浩会如此说,得意道,“此‘土龙’非彼土龙也,张大哥不妨尝尝再说?”
闻言,张明浩左右看看,狐疑的夹起块肉咬了一口,顿时两眼放光,不觉间将巴掌大的肉块三两口便吃了个精光,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连声称赞道:“好!果然不同凡响,仝兄弟,张某佩服!”
仝康笑着拱手还礼,他等杜仲将其余菜摆好,便端起汤盆放在桌上,宣布晚宴开始。
张明浩被美食吸引,当下也不客气,一口酒一口肉吃得酣畅淋漓。宁夏看他只顾自己吃喝,气的悄悄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又用嘴朝李仲飞努了努,张明浩这才注意到这次晚宴的主角还一直呆坐一旁。
张明浩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拍了拍李仲飞的肩膀笑道:“发什么呆呢?难不成美人入怀乐晕了?”
宁夏本指望张明浩能说几句场面话,岂料他一开口竟是这般不着四六,气得又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仝欣早已羞得小脸通红,只有李仲飞仍一脸茫然的环视众人。见他傻愣愣的摸样,就连仝欣也忍俊不禁。
李仲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跟着嘿嘿傻笑。他刚才其实一直在想张明浩所说的彭泽古蠡,记得那日弱水居地牢之中,七风道人临终前曾托他向武当转达一句话,便是与彭泽古蠡有关。
傻笑数声,李仲飞忽然问道:“前辈,您方才所说的彭泽古蠡在什么地方?”
“彭泽古蠡么,”张明浩沉吟道,“相传上古时期,长江以南湖泊遍布,仅鄱阳湖便比之现在大了何止数倍。后来时过境迁,多数湖泊干涸,这些地方便统称为彭泽古蠡。”
仝康也跟着补充道:“其实咱们这里便可算作彭泽古蠡的范围。”
李仲飞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彭泽古蠡的夷人难道便是侬家部落?”
“这倒不是,”张明浩想了想道,“当年侬智高起兵反叛朝廷,其部下多为广南夷人,彭泽古蠡的原住夷人早在司马朝南迁时便几乎被屠杀殆尽,现在好像只剩一个叫阿诺族的部落,区区数百人而已。”
说到这里,他笑道:“你为何突然对彭泽古蠡如此感兴趣?”
“没,晚辈只是好奇土龙而已。”李仲飞不敢多问,忙岔开话题频频举杯劝酒,暗中已对阿诺族动了心思。
七风道人死前只对卷轴一事念念不忘,显然是为此事远赴岭南,李仲飞打算如果帮其将卷轴取回,也算报答了七风道人。
宁夏本来想催问李仲飞与仝欣的婚事,被张明浩这么一打岔,也只得作罢。如此一来,反倒令李仲飞和仝欣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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