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后,向他禀报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廖忠勇重伤逃逸,杨启汤中毒不起,天王帮群龙无首。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听完厉飞扬的叙述,郎发斌指着远处仍在厮杀的战场,轻咳一声说道:“你说,我容易吗?”
厉飞扬忙抱拳道:“属下以为,值得!”
“是啊……”郎发斌重重呼出口气,“多少年了,老夫为了天王帮忍辱负重、战战兢兢。任凭姓廖的踩在老夫头上,老夫只想为了天王帮振兴大业不与他一般见识。谁知他竟然引火**,勾结李氏乱党,他怎么就不明白祸乱之辈岂能长久这一道理呢?”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杨家小儿,老夫本也赞同他除旧立新,他想有一番作为,老夫也不反对,怪只怪他生不逢时,阻碍了老夫的道路,老夫也是被逼无奈啊。”
“帮主所言极是。”厉飞扬拱手应道。
“莫叫老夫帮主。”郎发斌拜拜手,“帮主这个位子太重了,廖忠勇的信使是你所截,密信内容是你所改,老夫老了,做不得帮主了。”
厉飞扬闻言大惊,忙俯身跪倒:“属下所做之事全仗帮主之英明,数月前,属下前往安平镇贺寿,而后属下留在鄂州传递消息,全因帮主指示。今日事成,属下无寸许之功,如帮主不嫌,属下愿誓死追随!”
“好了,老夫是真心赞许你。”郎发斌转身扶起厉飞扬,拍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老夫所谋,皆为廖党。谁料老帮主力荐杨启汤,此子只为老夫多添杀戮而已。”
“那……”厉飞扬小心翼翼地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廖皆以为决战是在八月十五,但老夫却提前到八月初一,他们的援兵均未赶至。”郎发斌笑道,“时间不早了,你去告诉徐寿,韩侂胄已从岛南逃往襄阳,天王帮愿意归顺李后,老夫也该前往别院看看那个杨启汤了。”
“归顺李后?”厉飞扬有些吃惊,“那咱们不就和廖党一样了吗?”
“权宜之计!懂吗?权宜之计。”郎发斌皱紧了眉头,冷冷看着厉飞扬。厉飞扬不敢多言,转身带人奔往悬龙滩。
“唉,怎么都是一群莽夫啊。”郎发斌摇摇头,命人牵过马,翻身骑上向别院赶去。
自从廖忠勇陷害姜善峰以后,郎发斌便暗中制定对应计划,培养亲信,试图在杨夙归岛之日一举扳掉廖忠勇一党,独揽大权。
可是杨夙却带了个义子回来,明言由其接任帮主一职。郎发斌只能按捺下心意静观其变。
果然,廖忠勇不甘寂寞,利用韩侂胄一事夺权篡位,这也正给了郎发斌机会。
他表面顺从杨启汤,实际上撤换信使、修改密信,让朝廷水师提前进攻,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后趁廖忠勇发动叛乱之际,让亲信厉飞扬率分舵弟子进攻别院,粉碎廖忠勇的计划,并伺机暗杀杨启汤。如果成功,带兵远在前线的郎发斌便成了唯一有资格接任帮主的人选。
厉飞扬果然不负所托,郎发斌现在所做的只是赶在杨启汤咽气之前返回别院,让杨启汤亲口将帮主之位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