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稳逃生。”
太皇太后从文成帝开始插手政事,当年是有文成帝的圣旨在手,之后文成帝仙去,孝明帝即位,太皇太后监国也是顺理成章。
但是这一切都在基于当年文成帝的圣旨是真的的前提下,如果圣旨是假,太皇太后就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嫌……
想通此节,原本对于此次行事有些隐忧的叶天南忽然就安心了。
“咳咳……”小皇帝猛然咳得喘不过气来,苍白的面容仙去,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他喃喃道:“可是父皇肯定不知道,有时候那些胆大妄为之人根本不给你任何逃生的机会。皇叔,这个包袱里是父皇留的传位诏书跟我大周玉玺,有了这两样,皇叔可安然登基为帝。侄儿,侄儿还有一封诏书与您……”
小皇帝喘息着费力指了指自己枕下,他全部力气都用在了说话上,如今竟是动动手指都无力了:“遗旨,是我让国子监祭酒程大人写的。他老人家在朝中威望甚高足以让大部分朝臣信服。我只求皇叔一事……”
“你说。”叶天南看着小皇帝的脸色,知道他时间已是不多了。
小皇帝努力睁大双眼看着帐顶,喃喃道:“他们今日出宫,把这乾清殿的人都调开了,就是想让我在今日去死。我死了,伺候我的人也不能幸免。皇叔,这乾清宫里的人对我都很好,皇叔手下留情。”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叶天南登基后接手的是仇人住过的皇宫,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手自然都要换一遍。
届时不光是朝堂上人心动荡,这宫里也是人人自危。
叶天南沉默片刻,道:“我会给他们一笔安家银子放他们回乡。”
这就是最大的妥协了吧?
“父皇,李家皇朝,我还给李家皇朝,您且安心。”小皇帝笑了笑,安然闭上双目。
怀里瘦弱的身子渐渐失去温度,叶天南眨眨干涩的眼,轻轻把小皇帝放好,给他掖好被子,擦去嘴角残留的一滴水珠,伸手将暗格里的书包拿出来。
摩挲着母后的针线痕迹,叶天南抖着手打开书包,里面是一方一尺长的匣子,匣子里,一封诏书安静端放,诏书旁边是盘龙吐珠的和田玉玉玺。
他拿起玉玺仔细验看,当年母后在世时,他极得父皇喜爱,常常抱他在膝头批阅奏折,这玉玺他也是见过无数次了,自古以来所有皇朝的玉玺都有独特的标识以辨真伪,大周朝的真玉玺上,四面雕刻的八条龙双目怒睁,唯有最顶上的盘龙双目微阖,辨别真伪就在这半阖的双目之中。
真玉玺上的盘龙只有一目有眼珠!
玉玺乃国之重宝,除了当朝皇帝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把玩,因而玉玺的真伪也就只有皇帝才会知晓。
叶天南放下玉玺,展开诏书,与其说是诏书不如说这是一封弟弟给哥哥的忏悔信,诏书中满满都是文成帝的自责,自责哥哥保护自己那么多年,自己却无法保护兄长,并且抢了兄长的皇位,战战兢兢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