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端阳宫,我们总算也是彼此认识了。看见妹妹这可人的模样,本宫心里当真高兴。”
贺婉仪微微羞涩的垂了头,轻声道:“都说皇贵妃待人温和可亲,今天一见,嫔妾才知道果真名不虚传,原本还有些紧张不安,这会子心里才算是踏实了。不像有些人,空有贤名在外,真正相处起来,才觉得心机深重不可亲近。”
清辰暗中与云岚对望了一眼,心中有数她要说正题了,便顺着她的话笑问:“妹妹这话说的本宫有些不明白,可是与谁闹了矛盾心里不受用吗?”
贺婉仪理了理手中的帕子,轻叹道:“娘娘这样问,倒是让嫔妾不知如何说才好,嫔妾在这宫里无依无靠,也并没有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不是嫔妾不肯,而是不敢。人心难测,处处谦让尚且不见得能和睦相处,又怎敢与人有龃龉?”
清辰听的出她话里有话,知道她的意图,故作不察,依旧顺着她的心思温声道:“与人相交贵在坦诚,倘若你自己都做不到,又怎能奢求别人真心待你?本宫待人,向来但求问心无愧,别人如何我们左右不了,可只要自己心地坦荡了,至少不会受良心的煎熬。”
贺婉仪点了点头,一副十分受教的样子,恭顺道:“娘娘说的很是,嫔妾记下了。娘娘您可知道,如今众嫔妃都在哪里吗?”
清辰微微一怔,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宁妃如今不管六宫琐事了,莫不是都去了她那边闲聊吗?以前也没看出来,宁妃姐姐的人缘竟然这么好。”
这话略带了些讽刺的意味,宁妃若真拉帮结派来对付自己,她也不觉得意外。
贺婉仪的眸子深了深,摇头道:“不,娘娘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她们相约去了老祖宗宫里。”
清辰绕着帕子的手忽然就僵滞了一下,眉心轻不可察的微微聚拢,随即又云淡风轻的笑道:“她们去给老祖宗请安,不叫上本宫,大概也是因为本宫才回宫的缘故吧。既然别人都去了,贺婉仪你为何不去呢?”
“因为嫔妾知道她们此去的目的,但是嫔妾不屑与她们为伍,因此才想来给娘娘提个醒。”贺婉仪说完,大胆的抬眸对上她的目光,诚恳道:“娘娘,两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您初回宫,又怎么能真的清楚这期间的人心变故呢?不说别人,就说娘娘最要好的姐妹贤妃,娘娘您信任她,可是她就真的那么值得您信任吗?”
清辰神色微沉,有些不悦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婉仪起身跪道:“嫔妾若不遇明主,宁可一直沉寂下去闭门不出,如今娘娘回来,嫔妾别无他求,只愿做娘娘的臂膀,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他曰娘娘若是能凤鸣九霄,只要庇护嫔妾在宫中安然终老,嫔妾便满足了。”
清辰垂眸抚着帕子上绣的金线芙蓉花,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摸着上面细腻的刺绣,听不出情绪的问:“你想安然终老,就算不靠着本宫,亦可做到,为何一定要做本宫的臂膀?况且,倘若别人不值得信任,本宫又凭什么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