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起话来也随意的很。
萧珺不屑嗤道:“原来朕苦心教导你多年,就是为了让你将来卖字画填饱肚子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出息?”
清辰丝毫不在意皇上的讥讽,想了想说:“若真是身在布衣百姓家,臣妾就算再有出息,也不可能出将入仕,最多也就是帮着家里想办法赚点银子补贴家用,女儿家,注定就是空有凌云志,却无报国门。就像叶姐姐,满腹的才华却无以施展,只能每天绣绣花下下棋打发时间,倒是可惜了她不能学以致用。”
萧珺没有反驳她,却也并不赞同,只是淡淡道:“女儿家,相夫教子是本分,其他的不必多想。何况,涵玉跟你不同,她本就是规规矩矩的千金小姐,京城里都知道叶家的女儿端庄文静,贤淑有礼,是京城第一才女,若是不进宫,嫁做人妇必也是贤妻良母。”
说到此,皇帝的眼眸深了深,似乎在担心什么似的说:“可也就是如此吧,她饱读诗书,朕更希望她能修心养性,秉持本心,若真担得起一个‘贤’字,朕也不会亏待了她,将来妃位上,不管她是否有子嗣,都必然会有她的一席之地。朕与她亦是自小的情分,绝不会轻易辜负了她,也希望她不要让朕失望。”
清辰看着手里的折子,心不在焉的听着皇上的话,并未细细去体味他这话里的深意,心里怎么想,也就怎么说了:“若是叶姐姐还担不起一个‘贤’字,那这后宫怕是也无人配的上这个封号了,皇上有这样的心思,臣妾也为姐姐觉得高兴。”
萧珺深邃的目光望过来,见她嘴角带着恬淡的笑意,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禁就蹙了蹙眉。正要提笔继续,又见她忽然抬起头来,面有惭色的说:“若早知道我是谢家的女儿,说什么也会跟着皇上多学点本事,至少不该辱没家门。听说当年谢家是除皇室外的第一大族,那臣妾也是身份贵重的世家小姐,叶姐姐的端庄,臣妾怎么就都学不来?唉,当年不该那么贪玩的。”
萧珺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说:“你从小性子就比昭嫔要活泼的多,萧珏敢做的事,你样样不落后,朕不舍得束缚了你的天性,也就放任你自由成长算了。不过还好,也没有长的很歪,脑子里虽然时不时的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不管是你的大智慧还是小聪明,都是她们无法企及的。”
清辰撇了撇嘴,怎么听这话都不像是在夸奖自己,这宫里头,贤淑的典范是叶涵玉,而她,根本就是个异类。
就拿女子无处施展才华抱负这个事情,不管她怎么说,萧珺也绝不可能赞同朝堂上有小女子出来做官,对着一帮男人指手画脚,许多事在这个时代是行不通的。他允许她插手朝政,不是因为她多么有才华,而是单纯的因为他信她。说到底,皇上也是人,也会累,他也想找个人陪在他身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能够听听别人的意见,帮他分担一些精神上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