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静静地滑落了，李建成的脸色白得如雪一般，却始终一动不动，如同被风化了一样――
半晌，他轻轻地摘去那半张黄金面具，手指轻触，满是怜惜。
目光所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脸庞、眉眼，还真是和我的模样颇为神似呢！
只是，面具之下的半张脸，凹凸不平，斑斑点点，一看就是被药物腐蚀过的――想必当年所用的蛊毒，定然是极其厉害的，所以才会有如此强大的反噬能力！
“大哥――”平阳忍不住，终是出声喊道。
“闭嘴！”李建成静静地起身，眸子始终紧紧地闭着：“来人，绘绘姑娘睡着了――”
有下人抬着架子走进来，将那已然冰冷的身体抬了下去。
良久，李建成终于还是睁开了眸子，然而，眸子里的痛楚已经荡然无存。仿佛，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我做了一场白日梦一般。
李世民看了平阳一眼，又静静地看向了李建成：“大哥，我很遗憾――”
“我不想听你说抱歉――”李建成冷冷地说道：“这一切，早已经结束了！”
“大哥，你做了，我从来不认为捍卫自己的母亲，是需要道歉的！只是，我觉得这样的结局，有些意外！”李世民静静的眸光看了过去：“大哥说的结束，是要还新月一个清白吗？”
“你放心，新月姑娘是冤枉的――”李建成冷静得如同石头一般。
“那么，刺驾的事情――”李世民眸光一闪，接着问道。
“我干的！”柱子上的流霜突然抬起头来朗声道：“是我自己恨毒了李渊，是我自己要为退位的少主杨佑报仇！”
声音里带着一抹绝望一抹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