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喜,唯一的期待就是时间过得快一点,她能见到爹地。
一番折腾后他们退出房间,喧哗散去,齐子姗抬起头,镜中出现一张粉雕玉琢的俏脸。远山黛眉袅袅氤氲着雾气,蜿蜒着少女的梦幻即将踏上人生另一段旅程。
翦眸盈水,似羞还怯,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和迷茫。浓淡得宜的腮红完美地掩盖了苍白,桃花红晕开少女怀春的羞涩。
长发盘起美丽的新娘头,两簇波浪自额边垂下,更添几分娇美。头顶钻石和铂金打造的皇冠,散发着尊贵的光。
法国空运而来的白纱,出自于名师之手。裹胸的设计露出她纤细的肩和优美锁骨,胸口铺于一层玫瑰,象征着幸福和浪漫。长长的拖地鱼鳞,走动间似美人鱼游走。
前几天的结婚仪式寒酸得可怕,短短几日后盛大的婚礼又是这么铺张奢华。
不论是前者后者,都非她所想要。因为冷夜阳不是她的良人,不是可以疼她,爱她,守候她一生一世的王子。
阳光爬照窗棂,折射出的光晕落在美丽而忧伤的脸上,孱弱的女孩正强迫自己接受命运残忍的安排。
冷夜阳推开而入,白色的燕尾服衬得他高大俊美,英挺非凡,气宇轩昂。若不是眉间那层凝结的霜,他俨然就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齐子姗激动地站了起来,红霞贴上脸颊,不是高兴或羞涩,而是难以自抑的愤怒。“冷夜阳,我爹地现在怎么样了?”
幽黑的眸子深沉如海看不出一点点情绪,短短三天没见,冷夜阳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更重了几分。
“他还死不了。”冷漠的声音吐出绝情的话。
虽然冷夜阳的话不中听,齐子姗高悬了三天的心总算稍稍放下。就算是谎言,只要希望不灭,她仍选择相信。
“走吧。”弯起自己的手臂,示意她将手伸入臂弯。麻木僵硬的姿态如同进行一个重复的动作,在他脸上绝寻不到一点点喜悦的痕迹。
倔强地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与上次强迫她不一样,同样被迫的冷夜阳再无控制人的邪气,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是同类,被人操控的木偶。
一想到这里,沉入寒潭的心渐渐浮上一丝暖意。原来,他并非不可战胜,并非无所不在。他也有被迫无奈的时候,少得可怜的体内邪恶因子,就这么全部涌了上来:“既然你不愿意做戏,为什么不反抗?”
剑眉轻挑,墨眸射出寒光,夹着严冬的霜雪逼近她:“别以为你可以放肆,我的事更轮不到你来插手。齐子姗最好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我手上的一颗棋,要安置在哪里,由我决定。”
一句话挑开齐子姗强迫自己遗忘的伤口,鲜血淋漓,如柱滚滚。自取其辱的她狼狈不堪,早知道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却仍有所不甘。
现在好了,认清了现实,她必须做一个没有自我,没有尊严的傀儡。
齐子姗的惨淡落败,冷夜阳挑眉而笑。他的命运从来由他不由天,谁都休想左右,更别动操控的念头。